张起铭摸了摸嘴唇,心说‘先去找单位把销路和价格确定了。’
“行,你想好了再来。”
郭主任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显然是要送客。
张起铭掏出剩下的半包烟,一股脑塞他手里。
这才把日历装回怀里,带着出了印刷厂。
接下来两天,他都在为这事儿忙碌。
跑了纺织厂、银行、车站、电厂、铝厂,凡是时间上来得及的他都去了。
可得到的反馈并不理想,主要是手里没有样品。
光靠嘴说,完全不如实物摆在眼前来的震撼。
而且,价格也过高了。
一听要5块钱,他找的人就把头摇成拨浪鼓,直说“不行。”
再次从铝厂出来,张起铭有点泄气。
扭头看见一个背着‘印刷厂’皮包的男人,正大步往厂里面走。
“哥,哥等等。”
张起铭上前两步,掏出烟递到面前给人拦住了。
刺啦~
划着火柴,张起铭给对方点上,嘴里客气问道:
“哥,咋到这儿来了,印刷厂又有啥好东西?”
他这个恭维的态度,对方很是受用。
左右看了看,觉着也不会有自己人。
对方神神秘秘的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本挂历来。
“不就是好东西,看看,别弄脏了。”
张起铭拿着印有美女,用铜版纸做的精品挂历。
眼里是浓浓的怒火,‘狗日的,盗老子的创意?’
愤怒过后,张起铭心里一阵无奈。
他就是到处去说,谁又能相信这个主意是他告诉印刷厂的。
再说了,哪怕是有人相信。
你又能拿印刷厂怎么样,东西我都印了,咱有本事公平竞争。
一个学生,拿什么跟印刷厂争。
人家跟市里哪个厂,都是‘兄弟’关系,你个外来户算什么东西。
这波,他是被白嫖定了。
也该他遭殃,重生以来都太顺了。
以至于他都忘了,这时候的国内市场被称作‘商业荒漠。’
所谓的自由市场,依旧处于萌芽期。
什么商业规则、操守、底线,统统不存在。
根本没人知道这些,别说去遵守了。
有好点子,我拿来用就用了,你的,我的,不都是官家的。
都是做贡献,算那么清干什么?
张起铭当然可以为了这事儿去告,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