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他每年都会给孤儿院里的孩子做几只风筝玩儿,甭管有没有飞高,都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带来了一份欢乐。
“爹爹,你看我剪的小蝴蝶,像不像呀?”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安心也只是想让他们体验亲自动手做风筝的快乐,实际上,所有的操作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柳嬷嬷也只是帮忙看着孩子,免得……咳咳,意外之下帮倒忙。
雅哥儿举着自己刚剪的小蝴蝶,献宝地送到了爹爹的身边,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逗得安心直乐,“嗯,像极了,我们雅哥儿真厉害,一学就会呢!”
“爹爹……我的鹰也剪好了……”哥哥看着弟弟受到了爹爹的表扬,原本淡静的小脸蛋,染上了几分羞赧,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把自己剪的鹰送到了安心面前,“我剪得……像吗?”
“像极了,我家文德也超厉害呢!”安心看着顾文德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小脸,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蹲下去,搂着孩子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爹爹,我也要亲亲,爹爹香香……”雅哥儿这话还真不是给亲爹面子,而是安心身上,真有一股自带的体香,安心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香味,很是清淡宜人,他自己都时不时地会举起手腕凑在鼻前闻一下。
“嗯,也亲亲我们雅哥儿。”父子三个亲热地抱在一起,玩闹了好一会儿才重回正题。
做风筝,安心是熟手,就算换了个古典的名字,流程也还是那些,不到一个时辰,安心就做好了三只纸鸢,燕子、蝴蝶和鹰,每一个都画得活灵活现的,色彩鲜艳,就算飞上空中,也能让人轻易分辨出上面的图案。
“你们是想今天在府里放纸鸢,还是明天爹爹带你们去外面放?”今天时间也不算早了,已经入秋,天色黑得早,他就算想今天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也不太现实。
这个提议,让两个孩子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亮得惊人。
“真的可以带我们出去玩吗?爹爹,我们还没有出府去玩过呢……”两个孩子有记忆以来唯一出府的机会,就是爹爹回娘家,可两个孩子也是从头至尾被拘着,别说出门去玩儿了,有时候甚至连屋门都出不了,就又得回来了。
孩子还不记事,但柳嬷嬷却都记得清楚,因为作为奶嬷嬷,她是一直跟在两位小少爷身边的。
“当然可以,以后,爹爹会经常带你们出去玩儿的。”安心似承诺一般,说得郑重其事,雅哥儿欢欣雀跃地拍着小说,文德却严肃起了一张圆圆的小脸,似乎是在思考很重要的问题。
安心也没有多问,只是沉默地与大儿对视,良久之后,才等到了儿子开口。
“爹爹,你以前……都不管我和弟弟的,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对我们好了呢?你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对我们好吗?”哥哥顾文德相较弟弟而言,甚至相较其他同龄孩子而言,都算比较成熟的,但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娃娃,居然就要思考这样的问题,安心都想把原主揪出来揍一顿了……然而并不能,现在他就是原主,原主就是他,揍原主就是揍他自己,他实在是,无从下手。
但对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是绝对百分之百的重视和严肃。
“当然,我是你们的爹爹,你们是爹爹的宝贝,最爱的宝贝,爹爹发誓,从今往后,爹爹,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你们!”安心毫不犹豫地许下自己的承诺,雅哥儿有点听不懂,文德却是听得怔住了。
然后,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接着,便如同一枚小炮弹一般,一头扎进安心怀里,哽咽地哭了起来。
“哥哥……爹爹……”雅哥儿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但看到哥哥哭了,他也跟着哭了起来,也扑进爹爹怀里,抽抽噎噎地停不下来。
安心真是又无奈又心疼,眼眶也微微发红,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早已把对孩子许下的承诺,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柳嬷嬷早在一旁看得泣不成声,不停地抹着眼泪,这边父子三个都平静下来了,她还是哭得难以自抑,安心就觉得有些奇怪,追问之下,他才知道,原来,她的孩子原本是跟他一起照顾两个小少爷的,可两天前,却因为别人的陷害,而被赶出府去,柳嬷嬷又轻易出不得将军府,看着安心父子三个相亲相爱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更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了。
“柳嬷嬷,你觉得,他会去哪里?我让管家派人跟你一起去找,把人带回来。”柳嬷嬷的孩子会被其他下人排斥陷害,肯定跟柳嬷嬷一样,是专心护主的,他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自然要找可以信任的人培养。
而且,究其根源,柳嬷嬷的孩子会被赶走,也是受了原主的连累。
“可……可双喜已经被赶出去了,他还能回来吗?”柳嬷嬷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悲,他们这些下人的命运,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我说能,自然就能,柳嬷嬷,你去把管家找来,这事不能拖了。”柳嬷嬷的孩子是个双儿,孤身一人,受欺负的机率太大了,他可不敢冒险,要真出了事,这份愧疚他可就放不下了。
“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柳嬷嬷喜极而泣,小跑着去找管家,安心则是先带着两个孩子,把三个纸鸢收好,整理好了微乱的衣服,这才牵着两个孩子手,一起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