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门关上,再也不要看到沈岸香了,沈岸香却伸胳膊挡住门,她要是狠心用力关上,沈岸香的胳膊肯定要废。
“妈的!”她甩下门转身回屋,“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对我!”
沈岸香也是第一次见到李衾这么暴躁的骂人,顿时心如刀割,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们曾经那么相爱过,却被自己亲手毁了。
她跟着进来,把门关上。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她也怨恨李衾的隐瞒,要是早早把话说开,她们这个家就不会散。
李衾都气笑了,转头恶狠狠道:“照你的意思这一切还都是我的错了,我他妈活该是吗!”
沈岸香痛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动怒会让原本就不稳定的信息素更加紊乱,李衾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沈岸香说这没有良心的话让她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了,火星子呲呲往外冒,“行了,今天咱们谁也别装了,直说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是不是真的那么想要我死。”
“我没有!”沈岸香情急否认,她怎么可能想让李衾死,找不到人的这六年都已经让她快活不下去了,李衾要是真的死了,那她真的活不成了,“我只是……只是想试试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我没有想过做别的,我知道错了,公司、股份这些我都不要,还给你,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留下好吗?”
李衾觉得可笑,按住突突疼起来的太阳穴,“你把我当成什么,抹布啊,想扔就扔,就捡回来就捡回来,我费尽心思讨好你,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时候你不稀罕,现在来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爱你了。”
最后那句不爱你了简直是往沈岸香心上捅刀子,她咬唇看着李衾,蓄在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是决了堤,她是做好了李衾会说难听话的准备,可还是高估了自己,一句不爱就足够她痛如剜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无助的哭着,就像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急得团团转,却找不到解决办法。
李衾心里也不好受,声音低了下去,“我怎么知道。”
情绪波动导致信息素极度不稳,才压下去的躁意又涌上来,她该庆幸沈岸香是beta,诱导剂也过了有效期,要不然今天就完了,可就算这样她也还是忍不住的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赶紧滚。”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沈岸香要是再待在这,她就要疯了。
沈岸香犟着不肯走。
李衾的躁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根根神经线都在撕扯她的理智,就算没有oga的信息素,她现在满脑子也都是自己和沈岸香在床上的画面,这比信息素还要命。
他妈的,alpha就是发情的动物,狗屁的易感期,那根本就是体内的春药爆炸之后的结果,她至今不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要把人分化成六种性别,作为alpha,还是s级,她完全没享受到来自这个性别的优待,反而因为sa的身份,别人对自己的期望比普通alpha要高,还处处被提防,她觉得比起beta,sa才是这个社会的弱者,因为稀缺,所以形成不了团体,上哪都被人算计,周围都是敌人。
这些年她也受够信息素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摧残,甚至想如果当时不接受治疗,任由药效发作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这辈子都不用受信息素控制,多好啊,她现在也不用这么痛苦。
“还不滚?!”她双眼通红,恶声驱赶沈岸香,还碰倒了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一地。
沈岸香终于发现不对劲,顾不上哭,上前想扶住摇摇欲坠的李衾,着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
李衾的手臂烫得吓人,她费劲推开沈岸香的搀扶,呵斥:“离我远点,不要碰我!”
沈岸香一脸受伤的表情,站在那不敢动。
李衾没心思关注她什么表情,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热死了,她跌跌撞撞跑进浴室,偏偏沈岸香又像跟屁虫。
“能不能别跟着我!”李衾声音嘶哑。
沈岸香见过李衾易感期的样子,症状跟现在很像,她立马就联想到了,竟然不感觉害怕,反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咬咬牙,不顾李衾的抗拒,硬是重新将人扶住,还故意贴得很近,李衾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碰到的是她的柔软,恍惚中还带着一股香甜的气味,不是信息素,就是普通香水的那种香。
原始的渴望在拽着理智,脑海里有个声音:是沈岸香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没睡过,怕什么,睡完不认就行了。
操……
李衾晃了晃脑袋,不行,不能这么干。
“你想要干什么?我帮你……”沈岸香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衾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像是认命一般,虚抬起手指了指浴缸,“放……放冷水……”
“这样你会感冒生病的。”沈岸香担忧。
李衾闭了闭眼,嫌她碍事儿,想推开又舍不得似的,她站不稳,趴在浴缸边缘,自己伸手去开水龙头。
沈岸香看她面色潮红,浑身滚烫,意识模模糊糊,很累的样子,像是易感期,又好像不是,因为李衾眼里没有那种很强烈的征服欲,alpha的易感期就是被欲望包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