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是殷茫野母亲的家乡,也只有他母亲对他说过这种软柔的语言。
他余光瞟了眼坐上的卢定远,心想这位世伯为了拉拢自己倒是费了些心思,自己怎能拂人美意。随即露出副纨绔轻浮的模样抬手捏着那娈伶的下巴,仔细打量了番他的模样之后,颇为满意的对他说道:“等会儿开个小包房,洗干净等我。”
那娈倌人被他带着酒味儿的口气一喷脸红,因嘴巴被他捏的嘟起无法答话,只能闪躲了下那双炙热的目光当时是应承了。
其实这个娈倌人的确是卢定远特意给殷茫野准备的,他要谋划大事,要把太子拉下马的确需要朝中掌握实权的将帅的支持,湖州守将殷世昌虽与他有同期之谊,但却始终没彻底站在自己身边。
眼下就要撤内阁,他再不动手,以后的军政大权就真的被萧彦北掌握住,届时他们这些老臣就是待宰羔羊。
而殷世昌派儿子来京,其一是锻炼儿子,其二便是探探京中虚实。
伺候泽浣的娈倌人就完全是临时被推上场的,剖蟹技术像第一次举筷子的孩童似得,再一次不知如何使劲之时手中蟹壳一滑,那柄尖利的小锉刀朝着泽浣的手肘刺来,就在离他手肘半寸位置,被林书翰一把握住,一用力便捏落了那人手中的小刀。
泽浣将落在袍间的螃蟹拿起放在餐几上,白色的衣袍被黄灿灿的酱汁泼出了幅写意画。
林书翰丢开那人,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娈倌人伏在地上,哆嗦着道:“奴该死,奴是第一次剖蟹,请大人原谅。”
林书翰还要发作,被泽浣拦下道:“算了,他不是故意的。让他带我去清洗下吧。”
泽浣说完又拉了拉林书翰的袖子,示意他宝津楼幕后是林家,同样也是监察司的情报收集场,在此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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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天选之人
泽浣跟着小倌人到了该层的换衣间,棉衣下摆都是簇簇团团的姜黄,带着酒糟蟹香。
泽浣想起了百年前,某个秋雨寒凉的夜晚。
那时还没有新皇都,他和无涯窝在旧城监察司里无事可做。
波波酿的醉蟹,纪霄买的黄酒,黄酒下醉蟹越喝越得劲儿。
灿黄的菊花千丝如爪,摇曳的灯影故人依旧。
泽浣陷在回忆里,忘了周遭,松了警惕。
他脱下棉袍用清水清洗,但酒糟酱汁已经溶进棉布经纬,眼看衣服算是废掉了。
这时小倌人端着新外袍走近道:“大人,请您换上新外袍,您手上的衣服容奴洗净后送到府上。”
泽浣还搓着袍子,没回头的说道:“你先放在桌上,我再洗洗看,要是洗不干净就算了,你也别白费功夫。”
他脱了外袍只着中衣,腰带勒得紧,伏在盥洗台上勾出了线条优美的腰臀曲线。随着他手上动作,挂在腰带上的缚灵袋微摆。
小倌人打开后面的木柜子道:“让奴来洗吧,奴取些皂角膏来洗。”
“好!”泽浣将衣服放下,走到盥洗台尽头取下张帕子擦干手。
那倌人将皂角膏放在盥洗台上,拿着新外袍走到泽浣身边道:“夜凉天寒,请让奴伺候大人穿衣。”
更衣间暖气没开太足,泽浣的确有些冷,不作推辞展开手臂等着他给自己穿衣。
那倌人乖巧地给他套了右手袖子,就在展开袍子要给他穿另一只袖子的时候瞬间发力,收起衣袖将泽浣的右手牵制在背后,抬脚一招力量暴强的膝击让泽浣尾椎骨几乎断裂,他来不及呼痛就受力撞上了前面的盥洗台沿上,薄硬的花岗石面像把利刃戳着他的腹部。
腹背的剧痛让他惊出了身冷汗,这一撞,感到腹部出奇的疼痛,像是内脏被撞裂。加剧的疼痛让他眩晕、耳鸣,让他只能张嘴却发不出音。
后面的人一把扯下了他腰间的缚灵袋,膝盖仍旧抵着被击伤的尾椎,稍微一用力便能感到泽浣被痛的微颤。
那人压在他背上,凑近他耳畔,对着脸色惨白,只能闷哼的泽浣冷道:“泽教官,我的膝击力度还够吗?我顶的穴位可算精准?你的双腿是否因这一击而麻木不听使唤?”
泽浣闻言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那张变得狰狞的俊颜,声音低沉嘶哑道:“你你是谁?”
那些称他为教官的凡人都死绝了,因为他以人间行走的身份融入凡尘训练修士对抗九头鸟组织,已经是上个人族纪年的事情了。
后面的人没理会他,反而用力扯着他的右手,这一扯拽像是拉伤了他肩部肌肉,又让泽浣闷哼了声。
那人从衣袖中剥出他的手,反制着他的手腕用根小针扎破他的手指。掏出个金属盒子取出几滴血涂在玻璃抹片上道:“泽教官,说说看,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灵力没有了,仙骨也封印了,变成了个废物。是爱情吗?哈哈哈”
说罢那人连着两次肘击,打击了泽浣的两处肩部经络,让他双手无力。
“你取我的血干什么?”泽浣问道。
“你说了?”那人扯下泽浣的发带,用发带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再次贴着泽浣的耳朵,狎戏耳语道:“幸好你今天绑了发带,不然我就只有扯你腰带绑你了。过了这么多年,教官的腰肢还是如此诱人”说罢那人压着香软的身体向前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