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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但那如阳东君让他忽略了那份恐惧,他顺着小径走到了莲花池,看到了更神奇的事情,那些山雾竟像有意识般,围在水池打转,没有蔓延入池子,连水池之上的也没有降入半丝雾气。

“当真是圣莲啊,连雾气都不敢侵扰半分。”林书翰惊道,随着话音落下,那对紧闭的花苞竟然泛起了轮如月华的光芒,像是在呼应他。

“你能听到我的话?”林书翰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讪笑了下,退了一步打算离开。

而那朵莲花,再一次幻出了轮轮荧光。林书翰忽觉气温骤降,低头一看,自己脚下对着的水池竟然凝结成冰,那冰晶如路径一直延伸到那朵莲花旁。林书翰简直不可思议地自语道:“你是要我走过去吗?”

莲花花瓣再次发出荧光,本来屹立不动的莲茎在那光芒虚影中也抖动了下似的。林书翰像是受到了魔咒蛊惑般,踏上了冰路,一步步地走向了那朵莲花。他脑袋发懵,耳畔忽然响起了如念咒般的铭文咏经声音,让他不自觉的跟着那声音念了起来,随着那咒声越急越切,那指着青天的莲茎与莲苞在他眼里变了模样,变成柄剑锋锐利的长剑,就在他要伸手去触碰那剑身时,浓雾中忽传来声厉喝:“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驱邪缚魅,智慧明净,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那清心咒文如磬音响彻夜空,林书翰如惊梦般苏醒,眼前哪里有什么长剑,分明还是朵莲花,低头再看自己脚下哪里还有什么冰径,自己竟然悬在水面,清醒回神间,只觉脚下一空,如石落水般的坠入莲花池。

冰冷的池水将他包裹,灌入他口鼻,他不识水性,扑腾两下便意识涣散,只看到自己的衣袍飘荡水中如花似雾。在他越沉越深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如箭射入水中,更似神明般从天而降,那荡漾在水中的银发像临死前幻化出的重生之火,将他这十七年的彷徨孤独燃烧成最绚丽的花火。

泽浣在抱起林书翰的那瞬间,有种错觉,那双涣散微眯的眼角噙着泪。

在水中,两股涓流带着荧光从林书翰一对眼角漾开。

泽浣的手下意识地搂得更紧,他错了,他悔了,这本不该历的劫,竟然是两人的劫。他躲在山上,日日打坐冥想,时时背诵清心咒,却抚不平自己那乱如麻的心绪,他不得安宁。

他看到他趴在骡子背上、他听到他低吟的诗句、他感到他水中的泪光、他终于明白爱可以被遗忘但却一定戒不掉。他想让他戒掉爱,戒掉他,真是个傻透顶的想法。难怪,司命老儿都不愿写那命格符纸。

游出水面的刹那,泽浣喘了口气,那团气如白雾般呼出口散在空中,那是他满腔的郁结。

他将林书翰抱起,放倒在地上,双手撑在他胸部按压,没有迟疑地吻他给他渡气。

泽浣苦涩地想,在他历劫前,曾多次苦求不得的吻,在这种场合就如此轻易地给予了,他就是个恶魔混蛋。

林书翰在呛水咳嗽中醒来,他看到那张对着自己的脸,由慌张逐渐变得释然进而欣喜。他没忍住拉起他的手,坐起身一把抱住他,哇哇地哭得像个孩子,曾经不悲不喜,不嗔不怨,如佛子般的林二公子,十七年来第一次哭了。

林书翰搞不懂自己,明明自己只有十七岁,明明才第二次见他,为什么会有种千帆历尽,失而复得的感念。

泽浣拍拍他的后背,是安慰,更是纵容。任由他哭,任由他宣泄。

他抱起他,走向自己的殿阁,奉莲殿夜不明火,唯他寝宫外连着汪温泉。他将怀中的少年,放进温暖的池水中,在离开的刹那,林书翰死死拽着他的衣袖道:“你别走。”

怕是场梦,如同在初遇之后的每一晚,梦深时,有他。梦醒时,无他。

泽浣笑了笑轻轻捏了下他的耳朵道:“我去给你找套干净的衣物。”

林书翰看见那被湿衣勾勒出的笔挺背影,有只兽在胸腹间叫嚣。

泽浣去而复返,又是干净清爽,明朗如星辰。他将套道袍放在一旁的软塌上,道:“你将就着穿,这身湿衣服我帮你拿去晾着。”

林书翰一直望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起来擦干水,换上了道袍,道袍有些长,他将腰带收了几圈才调整到了合适的长度,他对自己讲真的要去锻炼增高了。

他饶有兴致地参观着他的寝室,一床、一桌、一案、一软塌,简约的灰色帷幔随风微荡,处处透着如人般的清雅。

迎着圆窗投入的月色,他看到书桌上随风翻动的宣纸,掉落在地上的笔和那还未干涸的砚台。

林书翰走上前,白色宣纸上写着他刚才对着月光吟诵的诗,他为国师写的诗。那字与想象中的字迹一样,挥毫落纸如云烟。

在诗尾还有国师和诗,林书翰低语念来:“斜月藏海雾,窃玉露。深庭锁清秋,葬春红。云在青霄水在瓶,满舟离苦问道心。东君赐梦西窗烛,无谓语诉。”

最后一个字尾笔下滑,是听到他落水的声音慌了心神,惊了笔锋。那支掉落在地上的笔,似写不完他那满舟也载不动的愁情?他捡起那支笔,端端地放回到砚台边的笔架上。

林书翰不敢多想,他不知道这位国师是在和他的诗意,还是在和他的心意。

东君赐梦西窗烛,难道他也会梦见自己,林书翰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自己这俗世庸人怎配进仙人清梦。两人在此月影锁雾的夜,一唱一和,如山岳之呼应星辰,余生有此足以慰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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