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午那样招人烦了。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真奇妙。
其实也不是。
也许是女人心似水,女人更容易体谅女人。一个态度端正,另一个心就软了。
虽说,苏音还是女孩。但女孩长大以后,也是女人。这样想,没差。
眼瞅着到一点半了,许倾尘不再耽搁,说道:“把后门打开。”
苏音说“好”。
话讲完,许倾尘没走,右手撑在苏音桌面,将声音提高几度,“同学们准备好必修一,再给大家两分钟,记下板书,稍后我们开始正式讲课。”
苏音开完门,将检讨收起来。抬头看黑板,可眼睛眯了又眯,还是看不清。
是该配一副眼镜了。
“你怎么不写?”许倾尘问。
苏音边揉眼睛边说:“老师,我看不清。”眼皮快要揉肿时,一副银丝眼镜出现在她桌面。
“先用这个。”
这…
精细的银边镀着一层光,镜片干净得不沾半点尘,它的主人,一定有很严重的洁癖。
那,把眼镜借给别人戴。
她不嫌弃吗?
苏音小心翼翼拿起眼镜,这个动作被她做得无比神圣,仿若对待一件艺术品。
她这才后知后觉,该对许倾尘道声谢谢。
可惜啊,她走了。
苏音抬眼,朦胧一片,但她看得见许倾尘,立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如此汹涌。
像鱼穿过水,像手穿过发间。
整间屋子,全是她。
那她,究竟在看着谁。
迫切想知道答案,苏音戴上眼镜,在双眼清明的第一秒,她看向许倾尘——
再次四目相对。
苏音抿唇笑了。
笑意带来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长睫毛,她学着许倾尘的模样,推了推眼镜。
有光,进入苏音眼中。
她在看——
许倾尘。
-
临下课,苏音将眼镜擦了好几遍,没再戴,折好,放在桌角。
她在等下课,以至于许倾尘刚说下课,苏音便拿着眼镜走上去。
这条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