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吗。获得力量的理由,就是为了反抗不合理的‘习惯’。忍者的战争,本就是这种习惯之一。”
“我……只是针对自己的事情而言。”
义勇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地,像是想要强迫自己照这句话去做。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忍者和鬼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压根和他的责任无关。为陌生人的安危而挥刀的生活,已经随着上一生的终结而结束了。
他这一辈子,已不再是鬼杀队的水柱,只想为了身边人的安危而考虑,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守护他们,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不去伤害别人,也避免被别人伤害,这就够了。
可一路走来,那些手无寸铁死去之人的脸,不断地出现在他面前,带着和他一样冷漠的面孔,但僵死眼珠里的寒冷,却比最汹涌的火焰还要炽热。
突然,一个问题在他脑中滋生。
【如果先活过来的悲鸣屿,是炼狱杏寿郎,他们又会怎么做?】
不,不该想这个。
义勇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底泛起的波澜归于无形。随即,他求救一般地对止水问道:“你找到进入雨隐村的办法了吗?”
【找到杀死文的凶手,把宇智波炎火带回去,这才是我现在要做的事。】
“反正,从湖上过是不行的。”
止水无奈地摇了摇头,“根据情报,湖里面豢养着许多山椒鱼和各种水生怪物。深水生物味觉灵敏,但大多数视力不是很好,一旦幻术对这些家伙不起作用,闹出的动静难免引起雨忍的注意。
“想来想去,只有从湖另一侧的大桥上过去这一条路。但在雨隐村的大门口,直接用幻术风险太大,还是通过伪装成雨忍进入其中比较保险。”
“那还等什么。”
义勇率先沿着湖堤前进,止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还是没说。
如今山椒鱼半藏收缩势力,雨忍中最精锐的上忍都在雨隐村内部,还有未知的敌人可能正盯着鼬的写轮眼,止水虽然对自己的眼睛有十足的自信,但还是不打算冒险把义勇带进去,毕竟他还不能确定鼬的情况。
但想要支开义勇让他留在外面,用“危险”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可能说服他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各怀心思,围着湖岸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在距离大桥入口约莫三百米的地方,遇见了一个挂着“茶”字旗帜的小驴车。
驴车的四角,各自绑着一根从顶部截断的轻木,宽阔而结实的叶子彼此遮掩重叠,将雨水和下面的驴子、老妇人还有小女孩隔离开来。
驴车上还有两口冒着白汽的大罐子,一股又甜又鲜的味道从里面渗出,估计就是所谓的“茶”了。
“开在雨隐村外围的茶铺……”
止水嘟囔了一声,“真是有意思。过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情报来。刚好有些累又有些渴……”
义勇没有说话,和止水一起走了过去。
“两位是生面孔哟,是从外面来的吗?”
老妇人戴着厚厚的围巾捂住口鼻,那红褐色头发的小女孩也是一样。
但和妇人温和坦然的目光不同,小女孩眼里有害怕的情绪在里面,瘦小的胳膊紧紧靠在装茶的罐子上,同时从里面吸收着温暖和勇气。
“我是来雨之国谋生的流浪忍者。这是我弟弟。”
止水随口就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反正两人已经换上了雨之国最常见的服装,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漏洞。
“来之前,我一直听说雨忍喜怒无常,对普通人下杀手也从不犹豫,所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加入他们,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言外之意,他是想知道这祖孙俩为什么敢在这里卖茶。
不过义勇的提问可就比他的说法尖锐多了:“不怕死吗?为什么不躲起来?”
那小女孩缩得更后了,显然死亡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哈哈,还是小孩子说话比较直接。”
老太太笑了笑,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可一点都配不上这个笑容。
“我们本来也是在隐秘的地方躲着的,但是先后两个藏身之处,都被那些想要反抗半藏大人的年轻人抢走了。他们觉得我和这孩子是累赘,就把我们赶了出来,之后我们就只能在森林里摘蘑菇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