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啊,快来和为父切磋切磋。”陈父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陈逾瑾走了。
钱氏在旁边用手绢遮住笑容,“老爷这棋瘾让大公子都受不住。”
宋氏看着陈知韵轻轻摇摇头,“又把你阿兄顶出去。”
“嘻嘻。”陈知韵抱着宋氏的手臂撒娇,钱氏挽着宋氏,“虽说堵在水道上了,但并不妨碍咱们三欣赏月色。来灿灿,姨娘和你说说商船的运行之道,里面也大有学问。”
三人在甲板上散步,船只上挂着的灯笼光亮微弱。因此在甲板上行走的人,家中有资产的船客会端着一烛台或者提着一灯笼。
有船工路过陈知韵身边的时候,她留意到船工竟然也能人手一烛台。在大周虽然百姓生活富足,但是燃蜡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在大周乃至往前推的朝代里,祖祖辈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日休息,便可省去这灯火钱。
待那船工走后,陈知韵的目光依旧在追寻船工离去。钱氏和宋氏两人注意到陈知韵的走神,宋氏轻声提醒陈知韵,“灿灿,该走了。”
陈知韵收回目光,遮去自己的心绪,陪着两位继续散步。她们顺着甲板一直走,没过多久,陈知韵瞧见刚才的船工回来了。只不过有位船工的手上,没有了烛台。
并且在他路过陈知韵的时候,她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烟味。
陈知韵差点就伸手抓住那位船工,宋氏提前制止了她的动作,拉着她的手往陈父的船舱位置走去。
她边走边说,“灿灿,你看今晚夜色真美,如此夜色需要沉下心来欣赏。灿灿,你说是不是。”
陈知韵完全是被宋氏拉着走的,夜色中她没有看见,那船工右手布衣内的匕首,泛着寒光。
宋氏握着陈知韵的手劲如此之大,让她有些发疼。且阿娘虽然语气轻快,盯着她的眼神却十分严肃,陈知韵只能应道:“如阿娘所说,这月色真美。”
她往水面看去,水道上她们身后的一些船只已经掉头换航线,所以她们身后的水道比前面宽敞不少。
“阿娘,还有小舟。”
袅袅夜色里,有一孤舟。
孤舟悬挂着一盏灯笼,在深蓝的水面上散发着橘黄的光亮,而那船上站着一人。
在水天一线的夜色中,皎皎明月空中挂,小舟似乎往圆圆白玉盘中流去。
微光为引路,他似入月仙。
宋氏用余光瞧见那船工已经走远,她这才回答:“嗯有些船客等不及后日行船,便泛一小舟赶往最近的渡口,改走陆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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