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求知的镭射灯——眼睛,跟装了自动定位系统一样,紧紧追着一前一后,表情淡淡,无事发生的某两位。
就连徐文静也挑起了眉头,起身,让某人坐进去。
然后,撑着下颌,盯着左边的陈妩看。
陈妩望了眼课表,碎发落在耳边,手在桌肚里不知道摸索些什么,碎碎念:“下一节物理,嗯,我的书呢。”
“桌角十点钟方向第二本,你中午就准备好了,陈同学。”
她顿了下,双手抽出物理书,
“哦,在这里。”
徐文静眼睛微微眯起,落在对方杂乱无章地翻页动作,好整以暇:“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中午刚翻过一遍第二十七页,一个小时的体育课之后,就忘了吧。”
陈妩呼出一口气,忽然转过头,颊边绯红得不行,
怕被人听到,还得压低声音:“徐文静——”
软软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徐文静好整以暇地挑挑眉,伸出手帮她把物理书翻到第二十七页,“所以,我的同桌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她和周学神什么情况?”
陈妩毫不犹豫:“没有情况。”
起码现在没有的,清清白白。
徐文静和陈妩两年好友,当然知道她什么样,见陈妩这样斩钉截铁地否认,一时打消了怀疑,难道单纯是陈妩被乐于助人的周学神救了之后“知恩图报”?
徐文静敢问陈妩,何初却不大好问周聿。
他刚坐周聿旁边不久,还没和学神建立起狼狈为奸的同桌情谊,何初私以为绝大概率也是建立不起来的,周聿太冷了,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虽然他好奇地抓耳挠腮的,甚至班级里已经有不少同学企鹅私他内幕,但是,他根本没察觉出两人有什么特别的啊。
眼看有人要用明早食堂,千年难遇,一遇就是排队三十分钟的香酥鸡贿赂他,何初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沉稳地靠近他的同桌。
“周——”
“叮铃铃——”
就,上课了。
何初自闭了。
他注定与香酥鸡无缘,这是他的命运他了解。
上课了,物理课的老师是个和蔼的小老头,讲课风趣幽默,声调抑扬顿挫,但凡有人敢睡,他就敢唱音乐剧,念经一样的音乐剧。
周聿从来不开小差。
除了现在。
她侧过脸看风景,粉黛绯云从脖子漫上耳垂,耳垂小小的,红得和石榴粒似的。
她为什么突然牵住他的手,不是喜欢许溯吗。
又为什么一定要关心他,拉他去医务室。
少女清薄的背立得端正,手肘撑着桌面,肩胛骨纤瘦,长马尾垂在身后,隐约可见一截雪白天鹅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