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吗?”
“不怎么恶心。”
“嗯,吃这个吧。”周霁成马上挑出一款药,递给她,并且嘱咐:“最近气候变化注意保暖,保持心情舒畅稳定,不要有太大压力。”
岑芙接过药,捏在手里,面对着这么温柔的人心里舒服很多,微笑起来:“谢谢老师。”
“上次也在这家药店看见你了,”周霁成问得很自然,“看你买了些消毒包扎的,是受伤了吗?”
他问到这里,岑芙温煦的眼神有一时间的停顿。
老师说的,应该是她给许砚谈送药的那一天。
【买药给我干嘛。】
【怎么知道我受伤的,嗯?】
【心疼我了?】
他那么恶劣,总以她的为难和难堪为乐,喜欢看她的笑话。
他那么可恶,揪着一两个痛点步步为营,步步逼近。
让他主动放弃对自己的兴趣,解脱,是她从一开始就希望的。
可是。
只有他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告诉她“别怕,等着。”
只有他在她无声落泪的时候告诉她“把饭吃饱了,睡一觉,然后等着。”
只有他哪怕知道她在利用,却依旧亲自动手,将她那梦魇彻底根除。
只有他。
会穿过那么多人,目光灼灼的,目的强烈地看着她。
岑芙略微敛眸,微笑化为苦笑,指腹摁着药盒,将纸质的药盒摁下去一个小小的凹痕。
“我没有受伤。”她缓缓开口。
对啊。
从始至终,他对她无恶不作。
可是。
她从未受过半分伤害。
别人也未能伤她毫厘。
牛奶过敏的刘小姐家人没有伤到她。
报复前来的余强连她的头发丝也没有碰到过。
一颗心酸涩彻底,她怎么拿牙齿咬住嘴唇内肉也无法转移痛觉。
岑芙对周霁成摇摇头,只是简单解释:“帮人买药。”
没说帮谁。
朋友?同学?
此刻,她连对许砚谈的一个称呼都无法自信道出。
周霁成眼见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短短几秒钟变了好几种神色,哪怕小姑娘在极力掩饰。
不知是演技拙劣,还是那情绪太难覆盖。
他若有所思缓慢眨着眼,眸子在无框眼镜的后始终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