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曣侧目:“你倒是上心。”
长福一听便知这是允了,笑着告了两声罪便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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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下山走的很快。
倒不全是因为怕狼,她想见一见齐云涵。
她与齐云涵其实并不相熟,只是在宴会上打过几次照面,闲聊过几句,反倒是魏凝与她交好。
前日,魏凝回来眼泪汪汪的拉着她的衣袖,称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齐云涵,可一时拉不下脸去致歉,便求她约齐云涵来香山寺上香,她便借此机会求得齐云涵谅解。
那时不觉,此时想想,这说辞却是漏洞百出。
偏她还信了。
因为在她入狱前,从未怀疑过魏凝。
魏凝伪装的太好了。
她比魏凝大一岁,自幼时起,魏凝就很黏她,不论是有好吃的,还是得了新鲜的玩意,魏凝都会第一时间来与她分享,九岁之前,魏凝都与她同寝而眠。
她自记事起便知道,魏父魏母更疼爱魏凝,功课也好,女红也罢,他们都只在意魏凝的;那时候她年纪小,还不知道她不是魏家女,被如此差别对待,她心中自然很难受。
为了讨他们欢心,她努力的将每一件事做到最好,只为了能得只字片语的肯定,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她做的越好,他们就越不喜她。
尤其是当她做的比魏凝更好时,他们的脸色就更差了。
而每每这时,魏凝总会亲热的拉着她,娇娇软软的说姐姐绣的花真好看,字写的真好
她讨好的语气里还带着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她因魏父魏母的偏心而迁怒于她,甚至有时,她还挂着泪气呼呼的说要去为她讨一个公道。
那种时候,她自然也不会让她去。
如此十余年,她对这个妹妹
自然是倾心相待,疼爱有加,不曾有过半点设防。
在她的印象中,妹妹单纯无害,可爱率真,虽然时而会闯点小祸回来,求她去给她善后,但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她也乐于替她周全。
像请她说和这种事,以往也不是没有。
所以即便她与齐云涵并不相熟,也还是应了魏凝。
她从没想过魏凝会害她。
直到死后,亲耳听见魏凝在她坟前将那残忍的真相剖开,她才明白,过往魏凝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将她推入地狱,踩着她的尸骨,光耀魏家门楣。
魏姩收回思绪,指尖几乎要扣进肉里。
或许,她应该感谢魏凝在她坟前所坦白的一切,不然,她此时都还想不明白,魏家为何要那般待她,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眼中纯良的妹妹,还有那样可怖的一面。
魏姩没有见到齐云涵,她下山时,齐家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魏家的马车还停在山脚,见着她时,车夫愣了愣,疑惑道:“二姑娘怎如此打扮?”
随后,车夫就发现了她脖子上的伤,震惊道:“二姑娘受伤了?!”
魏姩观其神色后,便明白车夫对今日之事是不知情的。
也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且车夫在今日的计划中无甚作用,魏凝没必要多费此心思。
“二姑娘,春来姑娘呢?”车夫见魏姩未答,也不敢继续问,只是迟迟不见春来出现,便往石阶方向探了探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