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氏人前总是温和而淡定,从无半句怨言。
她甚至还拉着况凤彩的手,给况凤彩传授驭夫之道。
这丈夫有什么要紧,男人哪个不偷腥,这么跟他计较就没意思了。只要早生儿子,自己颜色常换常新,那就足够了。占据正妻位置,男人贪新有什么要紧,总是会挑花眼腻味的。
她在教况凤彩做个贤惠人。
方氏甚至握住了况凤彩的手,跟况凤彩说几句体己话:“烁儿始终满身孩子气,以后撑起这个家的终究是咱们内宅的女人。凤彩,我瞧你是有眼缘的,除了你这样的孩子,谁也不能做我媳妇。”
她就像是最好的婆母,也许况凤彩真嫁入程家,方氏是真会支持于她。
可况凤彩却是不寒而栗。也许方氏所说是真心话,况凤彩是有几分方氏的品格。可是若然如此,况凤彩嫁入程家,也不过变成方氏这副模样。
到时候别人会同情她,称赞她,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在这样称赞惋惜之中,生活里的苦味就能慢慢咀嚼,甚至能从咀嚼苦味里寻觅到一些乐趣。
她自然想不到方氏在程烁这件事情展露的狠绝,没想到那个温柔贤惠的妇人居然能做到这一步,没想到方氏会威胁姚家,处置下人,消弭证据,甚至□□。
当况凤彩看到方氏这一面时,甚至觉得十分的荒诞。
她更想不到,方氏此刻正在哭,正抱着程烁的尸首在哭。这个时候的方氏很孤单,很绝望。因为就算这个时候,她那个素来不揽事的丈夫仍然不理会任何事。
马车到了善心堂,况凤彩下了马车,向林滢居所走去。
这时候况凤彩带着食盒,自然是来探望林滢。况凤彩备好晚食,以供林滢食用。
除此以外,况凤彩还想问一下林滢的工作进度,看林滢有无发现。
林滢还是有效率的,此刻已经是有所斩获。
在一番试验之下,林滢已经把杀死姚淳儿的兵器大概形状描绘出来,画在了纸上。
林滢也顾不得吃饭,跟况凤彩这个出现在现场的当事人商讨案情。
“况姐姐请看,这便是杀死姚小姐的兵器。”
那是一把短刃,刃身颇宽,显得刀面宽阔,然后伴随圆弧形收成刀尖。
只有这种形状的凶器,才有可能造成姚淳儿那样子的伤口。
这种特定兵刃,况凤彩瞧在眼里,亦觉得有些眼熟,不觉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种刀,瞧着仿佛,仿佛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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