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他现在没能退休,需要咖啡、烟草,以及不规律的饮食和作息,来换取更多的金钱。
有时候早上从床上坐起,迷迷瞪瞪正在转醒之际,会平静地觉得自己活不到退休的年纪。
不过好在他在银行放了活期的存款,哪天他人没了,他的父母会收到这样一张三十五万起步的银行卡(具体多少要看他能工作多少年),本金加利息足够父母亲在w城那个小地方过上优渥的晚年生活。
当然他现在每个月都会给父母打钱,也会给他同胞的弟弟妹妹打钱。
父母把他供出来读书不容易,得孝敬;弟弟妹妹没他赚的多,得扶持。
因为他是家中最年长的儿子,还是唯一的alpha,需要优秀且懂事,有能力且不忘本。
除却必要的物质需求,他也承载着家庭的精神情感,即是大家都盼望着他能早日成家,最好能三年抱俩。
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需长子或长女结,他们的弟弟妹妹才能按顺序依次成家。
司望为了不耽误弟弟妹妹,只能逼迫自己快些强大,快些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父母也催促他,因为在父母眼里,他只差结婚这一步,就能成为他们最完美的儿子。
谁能想到他后面腺体坏死去做了切除手术,按照医生的诊断,是终身无法标记oga,并且易感期失调。
按照国家法律以及生理需要,他只能与信息素匹配的oga缔结婚姻关系,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没办法给人家进行标记,也就没办法对人家的后半辈子负责。
属于是跟哪个oga结婚,哪个就倒大霉。
司望不愿意祸祸别人,当然别人也不傻,不会让他祸祸。
远在故乡的父母听到这样一个噩耗,据说是难过了整整一年才走出来,之后也不再催促司望结婚一事,只是每次打来电话都要压抑哭腔,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司望把话听进去,但还是为了弟弟妹妹能顺利结婚,通宵加班攒彩礼嫁妆。
这些事情没让家里人知道,他们只用知道,儿子哥哥很厉害就足够了。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家去,不,自他考到l市这边起,他就没打算再回那西南山区里的w城。
如今家里人对他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他事业有成上,除了找不着对象,没有其他的缺点。
有时候司望也会想,如果自己哪天忽然一下子死了,还让家里人保持着这样的印象,其实也能算得上是一种成功。
至少他还不算是一事无成后畏罪自杀,像是当年自己的一个室友,背负不住家里的殷切希望,直接从宿舍楼顶跳了下来。
后来学校在宿舍楼顶装了更结实的防护栏,以及给去往天台的那几扇门上了锁。
司望偶尔会怀念在天台上,和苏白一块放小棍似的烟花。
室友走后的第七天,苏白骑着借来的小电驴,带司望横穿了大半校区,到图书馆湖边的平台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