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还能和以前一样潇洒。”苏镜由衷讽刺道。
“我当医生第一年,就已经听到有人说我是你伯母的姘头,同她合谋弄死她摔瘫痪的丈夫。”医生不紧不慢地晒他的草药,他在卫校学的西医,也在他爷爷那里继承了中医,看病开药总是中西结合着来,“不过很快,因为你伯父没瘫,我就成了村里的神医,正式接过了我爷爷的班。”
“所以我怕什么呢?”医生反问,“我能怕什么呢?”
纵使苏镜再怎么伶牙俐齿,竟也找不出应对的话语,悻悻地走开了。
他猜想,医生大概知道了当年是谁放出的流言。
不过人终有一死,就像死去的老医生,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记得。
谁又比谁更高贵,到头来都是黄土一把。
苏镜和巧巧正式订了婚。
他没有很高兴,虽然巧巧和他一块长大,彼此都知根知底。
他还是想着那个他看不明白的女oga,他的嫂子。
也许是巧巧不够漂亮吧,他看着她的脸就会想起大尺寸的木盆;摸进她身体时,仿佛就是抚摸一尊裹了层肉的木墩子,纹理不是很好的那种。
他抓过嫂子的手腕,纤细柔软,仿佛一折就断的杨柳枝。
嫂子也生得白净,没有搽脂抹粉的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苏镜时常怀疑,她就这么静静地发呆,而后静静地碎掉,犹如苏镜跟师父去到县里,看见副县长家里散发着柔光的白釉瓷器。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好看的……女人。
于是他草草地度过了他的初夜,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次日巧巧再与他打闹,双颊泛起少妇青涩又略显成熟的红晕,他心下毫无波澜,只觉得她笑起来脸又宽了几分。
他们没有正式结婚,正式结婚得等来年,师父把樟木柜子打好以后。
苏镜没有急着把巧巧往家里带,用山高路远以及家里房子还尚在修缮为由,把姑娘唬在了娘家。
自己得了师父许可,开始十里八乡地做起了木匠活。
县城里面虽然有机器加工,但也仅限于县城里,而且老一辈更喜欢木匠手工制造的家具,说是结实耐用样式漂亮。
苏镜不愁没活干。
空闲时他把他的生意开到迟曲,也因此又在家里留了两个多月,等到嫂子生产结束。
生了个男孩,就是不知道第二性别。
家里请了村里的老稳婆接生,但嫂子大出血,还是苏镜去喊了宋医生过来救命。
嫂子的命保住了,医生也挨了顿大哥的揍。
村子里茶余饭后又多了一味调料,说苏明不识好人心的有一波,说宋医生又趁机占产妇便宜的有一波。
嚼啊嚼,牛筋猪肚都能嚼得稀碎,唯独嚼不烂这舌根。
苏镜管不着这些,流言蜚语又溅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