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至此,司马玉娇银牙咬牙,冷“哼”了一声,剔眉接道:“戚如山,常言道:‘言多必失’你露了马脚了吧?我早就知道我义父引狼人室,必取其祸,如今的‘尊天会九回谷’,定已成为万心玄等妖邪恶寇天下……”
赫连甫向司马玉娇看了一眼,“桀桀”怪笑,扬眉叫道:“司马姑娘,你还敢不服……”
司马玉娇哂道:“哈哈!服?司马玉娇除了服天服地,服我恩师义父,以及江湖义理之外,生平服过谁来?你那点三脚猫,四斤斗的大荒俗学,根本就未看在我的眼内!”
赫连甫不单气得须发怒张,连他背上驼峰,都有些微微颤动!
但他仍尽力忍耐,咽下了一口恶气,伸手指着玉娇娃,阴笑说道:“好,司马姑娘果然倔强,我家万少谷主,受的也正是你这股倔强劲儿,但你服理、服义,也该服情,既已称玉娇娃为大姐,怎不为她性命着想?我若再过片刻,不给独门解药,好好一位玉琢娇娃,便将会成为一滩腥臭脓血的水了!”
司马玉娇双眉一挑,转过脸来,向玉娇娃朗声发话叫道:“大姐,万心玄的狼子野心,业已明白显露,大家既扯破了脸便敞开手儿干吧!在‘尊天大会’开始,暨‘大荒二老’赶到‘九回谷’之前,先剪除一些妖孽爪牙,也是好的!”
玉娇娃伺司马玉娇点了点头,风仪绝美地,嫣然笑道:“好,全依三妹,但劲敌当前,我不能不用‘天魔绝学’,为了以魔卫道,你玉大姐少不得要重为冯妇,破破戒了!”
她这一点头,这一发话,几乎把个“西漠神驼”赫连甫吃惊得连忙跳将起来,双目凝望玉娇娃失声问道:“你……你怎么还能说话?你……你不怕我‘罗喉戳魂针’上所淬,绝无他药可解的独门奇毒么……” 玉娇娃才把嘴儿一抿,司马玉娇已向她娇笑伸手叫道:“大姐,我早就说过你修为深厚,功力通神,这个不开眼的土驼子,竟还不肯相信!你不必再逗他玩了,把他那根蔽帚自珍,吹嘘得厉害无比,其实却稀松平常的‘罗喉戳魂针’,还给这来自大荒,又土又丑的老驼子吧。”
玉娇娃唇角微掀,哂然一笑,果然伸手到背后要害“脊心穴”上,那把根“罗喉戳魂针”,拔了下来!
焦良突然咧着大嘴,向玉娇娃笑嘻嘻地道:“玉大姐,这老土驼子说他针上所淬,是独门奇毒,绝无他药能解,我有点不相信呢?”
玉娇娃笑道:“这倒大概不是虚言,常年他三名师兄,一个师弟,全是死在这种毒针之下。”
她口中虽表示相信“罗喉戳魂针”的威力,但手中却把这根针儿,向焦良递了过去。
焦良接针以后的动作,却把“西溟神驼”赫连甫气得要疯,惊得要死!
原来,焦良先把这根独门毒针,当作牙笺般,持向口中剔牙,然后干脆略为刺破舌尖。 见血砸砸滋味,方对赫连甫怪笑叫道:“老土驼子,这下子你的牛皮可吹豁边了,根本就是根绣花针嘛,哪里有丝毫毒的味道?”赫连甫真有点疑是自己耳目昏花,未曾看清,或是入了梦境?
他不相信可以贯重革,穿金石,无坚不摧的“罗喉戳魂针”,会为任何气功或横练所阻,打不进玉娇娃背后的“脊心”死穴?……
他也不相信可以毒任何人兽,见血立刻封喉的特炼奇毒,能被焦良毫不忌惮地品尝滋味,当作牙笺!但尽管他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却属毫无虚假的事实!
焦良扬手了,他呵呵大笑地,向赫连甫扬眉瞪眼叫道:“又土又丑的老驼子,针儿还你,但为了不让你再害别人,我要替你毁掉!话完,手扬,一根“罗喉戳魂针”,已在他巨灵掌中粉碎,化为一蓬光雨,洒了出去! 这一手,虽然也是内力奇强的玄功表演,但除了使戚如山看得惊心以外,并震不住确实身怀绝艺的赫连甫与廉不和等二人。
第十七章 芙蓉初出水 凶星又到来
但赫连甫仍丝毫不敢怠慢地,把灰袍大袖一挥,卷起劲气狂飙,把“罗喉戳魂外”碎粉所化光雨,逼卷得向四外飞散!这是因为他深知针有奇毒,万一伤了廉不和,或是戚如山时岂不更糟到极顶?果然,针粉所化的光雨才落,四外木叶草石之间,均纷纷滋滋作响,并有缕缕青烟腾起?司马玉娇笑了一笑,缓步走出,目注赫连甫,冷冷问道: “赫连老驼子,你是奉了你小主人之命,想把我擒回‘九回谷’了?”赫连甫自负甚高,来时本是一腔盛气凌人,但如今见识了两桩莫明其妙的稀罕事后,他业已盛气稍馁了!但话出如风,无法说了不算,只得觑着脸儿,点头答道:“先是依礼相请,倘若司马姑娘执意不识抬举,则少不得便要动强!” 司马玉娇扬眉冷笑道:“动强?凭什么……” 赫连甫明知必被讥讽,却也只得厚着脸皮,应声答道:“自然是凭藉老夫的一身绝学……”司马玉娇晒道:“哼,你见不得人的无耻伎俩,业已施展,如今不妨把你见得了人的真实艺业施展施展!” 赫连甫对于玉娇娃已有点莫测高深,再见司马玉娇似乎比玉娇娃的气派更大,不由眉峰微蹙,心中苦恼……
司马玉娇道:“怎么样?赫连老驼子,我在‘尊天大会’期前,不想先回‘九回谷’,你怎样对你的少主交代,是不是出手拿人?”
赫连甫道:“司马姑娘既执意如此,老夫只好得罪……”
司马玉娇道:“你除了学会暗算伤人之外,所擅长的是什么功力?内功、拳掌、玄功、兵刃、轻功……”
这兵刃二字,实在给赫连甫一线灵机,立即点头说道:“老夫对各种武学,可说无不擅长,但久闻司马姑娘身怀绝艺,不敢过傲,就用这根多年随身的‘九节竹杖’,向你讨教讨教便了。”
司马玉娇向他手中所持的虬节竹杖,看了一眼后,便迳自转身走到山壁旁边,折了一段三尺来的长枯枝。
赫连甫见状,愤然叫道:“司马姑娘,你难道想以枯枝赐教,这……未免太以高傲,过份瞧不起我赫连甫了……”
司马玉娇笑道:“你用竹杖,岂不恰好相称,那里能说高傲……” 赫连甫道: “老夫这‘九节杖’,除了本身是‘阴沉寒竹’,无物不摧,专门可击散各种内家气功之外,另有其他两种妙用,岂是你这枯枝能敌?”
柳延昭“哦”了一声道:“你这区区竹杖,居然还有许多奥妙之处?”
赫连甫狂笑道:“老夫就对你明说,又有何妨……”
狂笑收处,正色把手中“九节竹杖”一举,向司马玉娇朗声说道:“第一,我这宝杖,既是‘阴沉寒竹’所制,竹杖本身,便有种特别阴寒,能够侵入骨髓,老夫只消边自施为,边自以内力暗逼,这种阴寒之气,便无形无色地,布满当空,对手稍稍吸人,自然无妨,但一到了相当积量,任是铁铸金刚,也将四肢如雪,血脉渐凝,心头若冰,立告支持不住!”
司马玉娇想不到这看来相当阴险卑鄙的赫连甫,竟肯把他“九节竹杖”中,所含隐秘,当众说出,不禁微愕然地,向对方看了两眼!
赫连甫如今似变成大侠风范,毫无阴毒神情,双眉微轩,坦然又道:“第二,这‘九节竹杖’其实只有八节,最后一节手握之处,乃以精钢制成竹形,镶嵌其上,内藏机簧,换句话说,也就是兼具综合‘七孔黄蜂针’及‘五云捧日摄魂钉’之妙的特制钢筒,藏于杖尾,万一若遇强敌,到了艺业难分上下,必须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