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聂先生道,我今夜必然如期而至。
叶卫欣喜道:如此甚好。
于是深夜时分,聂先生安排自己的随从留在房中假扮自己,跟随这位侍卫来到山间别院偏僻一角。他与侍卫交换了衣着,再由另一人引到一间宽敞的暖室,敲门之后,聂先生踏入房中,见张君本人正在屋中与一位老人弈棋,老人抬头看到聂先生,呆了一呆,然后眼中陡然亮起,起身将他迎入房中。
张君笑道:太医令得知您年轻了不少,非得要来看看。
聂先生内心哼了一声。他对这位太医非常熟悉,在宫中时,他头疼脑热都是由对方诊治,此时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而且自从夔地折返,他身体大不如以往,由熟悉的大夫来看看,也是件好事。
聂先生坐在桌边,太医令长时间为他诊脉,一会儿呆愣,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起身走来走去,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聂先生看了半天,道:您连男子生育都有办法,这世上应该没有比那更离谱的疑难杂症了吧。
太医令摇头道:一个是阴阳失序,一个是斗转星移。老朽是人不是神仙,也只听说有驻颜的神药,不知有减龄的妙方。
聂先生道:是夔地巫医所为。
太医令苦笑道:巫医医术并不外传,老朽歆羡已久,也未能窥知一二。若只看脉象,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不然性命堪忧。您今年怀孕之时,怕是遭了不少奔波劳苦……
张君:——等等。
聂先生冷笑道:已经拿掉了。
太医令一愣,忍不住看向张君。张君立刻看懂了,心说你生了就是生了,这事还能瞒得了大夫?
他试探道:夔地巫医果然不同凡响。
聂先生道:与你又有何干系?
张君又试探道:太医令的医术在南方算是首屈一指了,改日还是应当与夔地多多沟通联系,学些外族的方术。
聂先生仍是冷笑:你想怎么去就怎么去,去了怕是也找不到你想找的。
张君苦笑道:听你这意思,那好像还真是我的孩子。
聂先生拂袖便要走,张君起身抱住他,道:父皇果然绝情。当日在猎人小屋里,两军交战之地,我若是知道父皇竟是怀着孕的,就该让父皇多快乐一些。
聂先生伸手掰他胳膊,没有掰动,再一抬头发现太医令已经迅速溜没了影,不由得咬牙。
聂先生:我不是来做这事的!!
张君垂泪道:我本来也不是来做这事的,但我陡然听了噩耗,心里难过得紧,父皇可怜可怜我。
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带到床上去了。聂先生被推得仰面倒在床上,伸手揪住张君衣领,怒道:让太医令将过去我吃的几味药重新配好,你手里有什么益气延年涵养精神的药,一并给我准备出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君一边脱他衣服,一边承诺道,您如此虚弱,我看着也心痛得很,明日多给您准备一些,您吃个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