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朝下看去,陆启深色的裤腿上连半个脚印都没有,陆霁行可能根本没碰到他。
忽然之间,方燃知就想到了以前在陆家,陆霁行每次刚把皮带拿出来,还没扬手,陆启就马上大哭着说好疼好疼好疼,小叔杀侄子了
等皮带真抽上去,他反而没那么大声了。
方燃知:“”
副驾驶的椅背突然被摇晃起来,陆启气死了,又不敢冲陆霁行发脾气:“燃哥你管管他!”
“我”方燃知羞愧,小声地说,“我管不住。”
“你为什么管不住?”陆启不信,提醒道,“你现在不是他老婆吗?”
“嗯,”方燃知心下觉得高兴,但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道,“小启,你明明知道的,都是他管我。”
一直以来,陆霁行充当的都是大家长的角色。
孩子敢管家长吗?
没几个敢。
只见过家长管孩子的。
陆启呆滞:“”
觉得人生无望。
“我说了让你叫他什么?”
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陆霁行抬眸,从后视镜里注视着陆启:“记不住?非要乱辈分?”
陆启苦着脸。
从12岁就喊方燃知哥,七年过去,方燃知长辈分了,他还是那个会挨打的陆启。
而且喊燃哥都喊习惯了,谁能一上来就能麻溜改口叫“小叔叔”啊。
陆启据理力争,道:“我需要时间消化,叫不惯。”
“抽你的时候需不需要时间消化?”陆霁行淡漠道。
“”
陆启能屈能伸:“燃——小叔叔。”
声音小得仿佛蚊子嗡嗡。
别说他叫不惯,方燃知都听不惯,两只耳朵着了火似的,滚烫。
几个月前陆启就回国了,按理说那时候就该过来找方燃知。
最初也确实是这么决定的。
但通完电话,陆启从陆霁行嘴里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小叔,把他燃哥——现在是他的小叔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下拐到了床上。
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