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道,临安的茶楼,每天的流水大概也就是百来两银子。
饶是叶崇明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多?”
“可不是。”叶鸿昌道,“他们那群人可不缺银子,看到喜欢的茶具,就那种五百两银子一套的,眼睛都不眨的要上一两套。其他一百两一套的更是跟不要钱似的,七套八套地要。咱们的散茶还是限量卖,否则收入只会更高。”
叶崇明看向了叶雅茗。
他终于知道当初叶雅茗说的‘跟人合作,把生意做大,赚的钱只会更多’是何等的真知灼见了。
制茶具需要成本,刨除成本后他们跟陆齐二人对半分,上万两银子他们至少可以分到三四千吧?这才是一日的收入,还是纯利润。
要知道临安茶楼一个月的流水也不过如此。
况且,那成本里包括五套茶具里给叶雅茗的分成,以及向她购买茶具设计的费用。这些钱,都流向了叶家,肉烂在锅里。
叶鸿昌继续道:“过年期间宴席多,樊驸马的那群朋友肯定会在亲朋好友中展示他们的茶席。我有预感,明年咱们的散茶一定会火爆。而随着团茶和茶席的兴起,散茶会慢慢取代团茶。所以咱们制茶的方向,就得随之而变化。”
叶崇明点点头,很赞同大儿子的观点。
团茶之所以贵,虽有制作原料昂贵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文人雅士的追捧,把价格给炒上去了。
而文人雅士又会有一个领头羊,那就是在书画诗文中有卓越成就,出身又高贵,还很会“玩”的人。樊驸马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他说喝散茶好,他说茶席雅致,他说要用与主题相配套的茶具来摆茶席,那无论散茶还是茶具,都会成为京城权贵人家追捧、用来彰显自身高雅的东西。
他看向叶雅茗:“茗儿,你觉得你大伯说的对吗?”
叶雅茗点头笑道:“对。”
叶鸿昌见侄女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就不多话了,不由感慨道:“咱们叶家以前,虽在临安城茶行里有些身份,但走出去谁把咱们放在眼里?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要是知道写《茶经》、做茶具、制桂花茶的就是叶家人,京城权贵面对咱们时也不会鼻孔朝天了。”
他望着叶鸿盛笑道:“二弟这段时间可得了樊驸马他们的青眼。樊驸马还请二弟去他府上论茶呢。”
叶鸿盛刚才一直沉默着,情绪不高。这会儿听到大哥提及自己,这才打起精神,点头道:“是的。”
“对了。”他看向叶崇明,“樊驸马说,等开春制茶的时候,他想带几个朋友到临安来,看咱们制茶。”
“当然,关键步骤他不看,他就是好奇,想看看茶叶是如何从茶树上采摘下来制成茶的。”
“哈哈,没问题。这是咱们叶家的荣幸。”叶崇明高兴道。
这种人物,可不是谁想结交就能结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