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又拿我和薄御比。”
“我……我那是……”初灵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什么?”
“我就是气你不联系我,来太晚了,他们,我那些同事们,他们都走了,叶老师只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才留下来的……”
“他没说要送你?”
“那我不是在等你嘛,叶老师也知道,他还主动说要帮我给你打电话呢。”
江云暮无声扯了下唇,淡淡评价,“倒是识趣。”
“我早就说过,叶老师不喜欢我的,我们只是朋友。”
“嗯,我知道。”他回答。
初灵轻轻应了声,醉酒的后遗症对她来说就是困倦,她没再多说什么,靠着柔软的座椅后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确切地说,那并不是梦,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是林译医生在她面前提起来时,都会用“那件事”这三个字代替的,噩梦。
五岁时,她就知道,她现在的父母并不是她亲生的爸爸妈妈。
她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卖到这里来的。
邻居家的小孩儿经常对她指指点点,有些爱八卦爱嚼舌根的叔叔阿姨看到她被爸爸虐待之后,也经常讨论他们家的事。
初灵从他们口中与她以前的“爸爸妈妈”争吵时口不择言说的话里,拼凑出了自己的身世。
她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卖到这一家来了。
她的亲生母亲不要她,将她卖给这家人之后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
年仅五岁的许思南知道,现在的初灵也知道,她那个时候的爸爸妈妈,是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所以才选择买小孩……
一开始,他们对她还不错,至少不会让她挨饿受冻。
但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劳苦大众的一员,偶尔也会有不顺心的时候,生活不顺了偶尔也会拿她撒气。
五岁的小姑娘没觉得有什么,不管旁人如何说,她都决定,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也就是她过完五岁生日的一个月后,她的“妈妈”突然拿来一张产检单,上面显示着她已经怀孕十周。
她当时的“父亲”看到产检单的时候,大喜过望,抱着她的妈妈说,“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们老许家终于,终于要有后了!”
许思南听着“爸爸”那么讲,她也觉得很开心。
替他们开心。
可是,她却没想到,对于自己来说,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自从妈妈怀了孕,爸爸就觉得不再需要自己了。
他开始对她实施暴力,偶尔会把她拖到地下室锁起来,不给饭吃。
而这样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规律,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苦苦哀求着“爸爸”告诉自己原因,要他说明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可是,她的哭泣带来的却只是对方更严重的暴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