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一路上舟车劳顿,山路崎岖颠簸异常,请君上休息下吧!”赵高低垂着头恭敬为正在案前批阅奏简的嬴政奉上一杯茶。然而秦王并未将茶盏接过,赵高立刻会意揭开盏盖轻抿了一口再放到秦王右手边,这时秦王才端起茶盏放心的喝了几口。
“你不说倒不觉得,寡人确实感觉有些体乏。”
“喏,行宫已布置妥当,请君上于内休息。”
“好!走吧!”
这是一个纯牛皮搭建的帐篷,高约三丈宽足百步,床榻书案盥洗浴室一应俱全,最可叹的是这座功能齐备的“行宫”几乎是在瞬间搭建完成的。
“恭请君上圣安”随侍的宫女们姿态万千娇媚的立于帐外向秦王请安。
秦王挥了挥衣袖示意赵高他们全部退下。虽然他已经贵为一国之君早已经习惯于被人服侍,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展示于人前。
然而正待嬴政宽衣卸履想要上榻上休息时,却被床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了一下。
“谁?出来”秦王大喝,且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宝剑握在手中。
谁知不一会儿竟从床下钻出了一只小老虎来
“是你?你怎么会在此地?”嬴政放下手中的宝剑弯下腰轻轻的将虎抱起,“难得”竟顺势在他怀中摩挲起来
“你的笨主人呢?不要你了吗?”嬴政轻轻的抚弄着它,难得竟舒服的发出小猫一般的叫声。
其实当小老虎的主人一走进山洞他便已经看出“他”是个女儿身了,因为世间不会有男子拥有一张如此纯净的面容,虽然她被雨淋后的模样狼狈好笑之极。嬴政回忆当时她甚至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额间上沾满了黑黑的墨迹,并且顺着雨水肆意在脸上奔流。难道她是演戏的伶人小丑?不像,因为即便是男人的粗布衣衫也难以掩住她的气质高雅。那为何她脸上会有墨迹呢?等等,他记得她额间墨迹中还混杂着朱色,难道她是故意在额上涂上墨迹?那么她究竟想要掩饰什么呢?
“额间……墨迹……朱色……女人……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嬴政笑了一声,似乎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难得……难得……”幻来找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有发现那个小捣蛋的行迹。“跑到哪里去了啊?越忙越添乱的家伙。等我找到你非得打你屁股不可。”幻来掐着腰恶狠
狠的自言自语道
“幻来,你千万不要走出房门,爹到外面找找去。”
“知道了爹,我在房内不走出去,说不定一会难得自己就回来了呢”
“好,你先收拾下其他东西,我去去就回。”说着爹便出门去了
幻来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包袱,心里正思量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逃跑就可以逃避秦王的纠缠,而爹娘也能安然。烦啊烦,到底要怎么办呢?
“这些啊都要怪那个残暴无良的秦始皇!缺德!暴戾!无耻!下流!……”
“没想到你骂人的本领比你驯虎的本领大多了。”
冷不丁一个陌生声音从背后传入耳中,幻来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了!”幻来双手环胸,下意识的退到房间的角落里
“你的房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鄢乙鄢大人的房间吧?”嬴政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早就吓的发抖却还强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