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他刚才在外面便该说个明白,让新晋男朋友患得患失是他的失责。
他在草稿本上涂涂改改,最后只写下一句再为简单不过又直截了当的话语:“我想跟你在一起,当然也是因为喜欢你。”
看来他们两个就适合有话直说的相处方式,再走朦胧文艺风,要么夏逾白又多想,要么池舟轻还听不懂。
夏逾白的心随着他写写停停的笔七上八下,等到池舟轻把草稿本推到他面前,他抬头看看池舟轻,又低头看看本子,最后小心翼翼地把整张纸撕下来,又把本子还给他。
池舟轻无声地询问他:“放心了?”
夏逾白估计想笑,又立马反应过来把嘴角的弧度压下去,他也无声地回道:“才没有。”说完低头仔细地把那张纸条叠好,夹在了笔记本里。
自从夏逾白和他正式在一起后,每天说的话越来越多,完全看不出他一开始那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模样。
池舟轻有时却会怀念起同桌以前一天只和他说个几句话的高冷,不是因为他们才谈了几天的恋爱已经陷入了厌倦期,而是因为夏逾白时不时蹦出的一些话,实在让人难以回答。
他说的话虽不是“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种世纪难题,也不是那种“他好看还是我好看?”这种送命题,却照样让池舟轻难以回答。
他偶尔蹦出的话语无厘头又不切实际,池舟轻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他的语气又不是这么回事,好像他经过认真思考才说出这句话来。
比如现在。
池舟轻胶着于和电解质的苦战中,写出的电解质方程电子摩尔数对不上,他改得焦头烂额。
而同桌夏逾白无所事事,他不仅早在周末就把作业全部完成,第一节夜自习还超前地预习了明天的上课内容,自然无事一身轻。
可今天优等生想任性一把,星期天还算周末,他不想学习,选择盯着旁边的男朋友发呆。
池舟轻不太习惯被别人盯着看,但这“别人”不是别人,是他男朋友,男朋友总得给点特权。
最关键的是,他作业实在剩的太多了。而且这节课一结束,化学课代表便要来催收周末作业了。
他不该贪图一时的快乐,在作业巨多的周末跑出去打球,短暂的欢愉需要将来加倍的痛苦来偿还,他此刻品尝到了放纵的恶果。
好在夏逾白不发出一点声响,池舟轻一心专注作业,后来逐渐地投入到赶作业的过程中,忽视了他的眼神。
可惜夏逾白的安静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他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语出惊人:“池舟轻,我们私奔吧。”
池舟轻:“……”
他正在写一道有机化学,题目问他结构简式,他画出来的结构不是少了个c,就是多了个h,反正c、h、o的数字总是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