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欲望之深,让李玄明自己都有些诧异。
算算从祈元节被劫走到今日再见,也不过才两个月,着实不算太久。
这个太史令的册封,丞相崔琰也曾极力反对,但他还是执意将他传召了回来,甚至让明彰亲自去宣旨。
于李玄明来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如表面看到的如此太平,毕竟谁也没想到先皇正当壮年会因噎住了一颗枣核而突然驾崩。
那个兵荒马乱的夜里,陪伴在先皇身边的还是当时的御前大公公,就在他惊慌失措地去请太医之际,同样在寝宫侍奉的沈钊泉迅速派人到了东宫,通知了本已打算入睡的自己。
而后他迅速封锁了先皇寝宫,派韩祯强行出宫将一直拥护自己的丞相崔琰请到宫中坐镇,一夜之间江山就悄无声息地易了主,不仅李玄明自己骤不及防,也打乱了所有觊觎皇位之人的步伐,也让他们蠢蠢欲动。
可他不愿也不能再等了,一年前在燕王府,他曾亲耳听到燕王与大儿子提起,意欲为燕意欢尽早找一门亲事定下,李玄明知道,再犹豫下去他就永远不能属于自己。
纷乱的心让这个吻愈发地用力,身下的人开始试图挣扎,可越挣扎他却掠夺的更深。
燕意欢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在外面仪仗众多之时,他竟然直接就对自己这样,一想到这车辇甚至还未出翰林院的大门,他便羞愤不已地挣扎起来。
这御辇之宽大,是足够一人躺卧的,原本坐在李玄明怀中的燕意欢由于不听话地一直挣扎,干脆被他翻身压在了软座之上,官帽从头上掉下来,咕噜噜地滚到了一旁,后颈落入了一只强有力的掌中,被扣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原本盘得好好的发髻已是乱七八糟,散发着光泽的乌发上,一只紧握着拳的手被箍着手腕按在上面,那只按着他的手关节已是微微泛白,唇齿之间就只能听到一些呜呜咽咽的动静。
燕意欢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只脚还能动弹,窒息感逐渐地袭来,让他忍不住乱踢起来,软塌上摆放的案几被他踢歪,上面一只茶杯滚了一圈,咕咚一声掉到了车辇的地板上。
没碎,但滚到了车前,咚的一声撞在了车板上,动静十分明显。
车辇外坐着闭目养神的沈钊泉缓缓睁开了眼,他微微回首看了一眼,突然抬手吩咐道,
“今日天气甚好,不必赶着回宫,慢些走。”
车轮声明显缓了下来,李玄明抬起了眼睑,终于放过了已经面色绯红的燕意欢,感到身上骤然一松的他立刻翻身扒在软榻边,已经合不上的双唇大力地喘息,眼前还有些发黑。
虽说已松了桎梏,可人仍被压着,唇角被拇指擦过,顺着颌角滑至了颈项之上,在他随着激烈的心跳一起跳动的经脉上来回摩挲,
“这才多久不见,就不会了?”
刚缓过来一些的燕意欢闻言立刻怒目而视,欺骗自己的事还没说清楚,竟还这般戏弄!
可当目光触及了眼前同样瞪着他的祥云龙饰,他突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怒斥的赵楚风,而是身着龙袍的天地之尊,当朝皇帝李玄明。
燕意欢表情的变化被李玄明尽收眼底,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身体再次俯下来,燕意欢的双手下意识地推拒着靠近的胸膛,可掌心刚放在那龙头之上,一阵心悸传来,他犹豫再三,怯怯地蜷回了手指,
“别……”
这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燕意欢憋了半天,就只敢试探着说出了一个字,可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僵直,明显感觉到了一个硬物硌住了自己,
“你你你……你快起来!”
燕意欢吓得舌头都打了结,哪里还顾得上眼前是李玄明还是赵楚风,他用力将身体撑起,“这可是在马车里,身为皇上不可这般……这般……”
燕意欢哪敢将“淫。乱”二字说出口,趁着李玄明松了些力气,钻出了半个身子,
“再说我身上还穿着官服,你也……这成何体统。”
“官服?”李玄明低头打量了一番,这身行头扮上倒的确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看起来正经中带上了一丝禁欲的滋味,让他心尖儿发痒,“你若觉着身着官服不妥,那朕帮你脱了可好?”
“不可!”
眼见着那修长的手指极灵巧地这么一拉,前襟儿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掉了下来,就在燕意欢慌张地去捂垂下的衣角时,里衣的绑带也被轻松解开。
手忙脚乱间哪儿也没能护上,半个肩就这么露了出来,冷得燕意欢不自觉地一个哆嗦。
再正经的官服就这么半挂在身上看起来也不正经了,李玄明低下头来,这燕意欢的颈间深深一嗅,霎时间感受到了怀里身体的紧绷,
“那软膏你每日都涂了是吗?”掌下的肌肤幼滑绵软,这几日好吃好喝的养着,的确是初见成效,“不若那日在京郊见着时那般清瘦了。”
“原来是……?”燕意欢心下一凛,暗骂自己够蠢,怪不得他问宋清砚沐浴后没有没有涂过,他支支吾吾地岔开了话,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这非同寻常,却没人肯告诉他,
“皇上乃九五至尊,白日宣淫有失体统,更何况现下御辇外宫人侍卫众多,恐有百人之众,若是被人听到有辱皇上……嘶!”
胸口的一丝痒痛让燕意欢倒吸了一口冷气,李玄明用指尖挑捻着,故意打断了他企图拖延的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