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钊泉自然不会回答他,仍是状似垂首恭敬道,
“老奴会为徐公子准备好马车,请。”
徐辛尧心中甚为不快,赵楚风好歹是个官便也罢了,就连身边奴仆也这般专横。
毕竟自己原本进京只是要与燕意欢商议婚约之事,不是来送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徐辛尧决定当下先顺着他们,甚至没能道个别就被送上了回客栈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虽心有余悸,可满心的愤懑愈发难以收拾,想他徐辛尧长到这年岁,亦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何曾如此窝囊过。
尤其是燕意欢竟与赵楚风不清不楚的,甚至已行了肌肤之亲,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此时此刻只要一闭上眼,燕意欢颈间的红痕便浮现在眼前,刺得他双目生疼,拳头紧得发颤。
沉住气,必得沉住气。
徐辛尧将掌心掐得生疼,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燕意欢的确从小就惹人疼,他也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这亲结的突然,但他心中再清楚不过,燕王是疼惜幼子想为他寻个大富之家安稳度日,而他家则是希望能够攀上权门,一朝改命。
本就是各取所需,断不可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赵楚风再嚣张,他与燕意欢的事也上不得台面,但未免燕王反悔,此事徐辛尧决定瞒下不提,现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燕意欢回到临京,才算是定下神来。
宅子里的燕意欢急得在屋里乱转,李姜守在门口,态度虽恭敬服软,却是半步也不肯挪开。
趴在窗边的燕意欢听得外头一片寂静,似乎是没了人,试探着推开了半扇窗,正巧对上了沈钊泉的目光,他心中一喜忙道,
“沈公公,他们人呢?”
“都走了。”沈钊泉近了几步,微笑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至于徐公子他说想回客栈,奴才就派了个马车护送他回去了。”
“回客栈?”燕意欢倏然一惊,心道徐辛尧瞧见了皇上从自己房里出去,也不知道猜出了多少,再加上方才的冲突,万一他回去了乱说可怎么办。
燕意欢只要想一下那场面就心跳加速,手脚发麻,“沈公公,我也要去客栈!”
沈钊泉愣了一下,敛下了目光,“已经这么晚了,燕太史还要去找徐公子吗?”
“不找就来不及了。”燕意欢心道你哪知我有多着急,“刚才那一幕徐大哥全看到了,我得与他谈谈,让他不可回去乱说。”
“这样啊。”沈钊泉再次抬眸,依旧笑得温和,“燕太史放心,他不会说什么的。”
说着,沈钊泉做了请的姿态,“夜里露重寒凉,燕太史还是快歇下吧,这是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