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从未认识那般道:“你真是冷血无情!”
云疏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悠悠道:“我是无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宁愿自己无心。”
“你太令我失望了!”贺执摇首后退,眼眸里满是震惊,“你师尊若是听见了该有多寒心,你”
云疏冷沉着眼看他,自虐般狠狠撕扯着身上被灵鞭划开的口子,神情麻木又带着几分凄凉。
他突然道:“栖凤城。”
贺执闻言一顿,思绪凌乱得已经完全跟不上少年的思路了。
“只是半个晚上,你根本不可能联系到林峰尚,所以你之前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云疏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早就安排了我的去处。”
贺执倏然睁大了眼,惊道:“当时我对楼清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就算没有听见,又很难猜吗?”云疏随意将沾染上鲜血的手往衣袖擦,“你说的话本就漏洞百出啊,贺掌门。”
贺执自问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人,此子的心计和聪慧程度远非常人可比,简直就是个怪物!
然而他还没从这这句话透露的信息中反应过来,少年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凉意窜上脑门,整个人如坠冰窟——
“当年来我家的那个妖道,是你吧?”
秦墨匆匆赶至缥缈峰主殿时,并未见到师尊,楼月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对他说道:“哥哥在炼丹峰。”
秦墨不知她为何落泪,只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没缓过神来,而向来温柔又不失活泼的楼月又哭成这样,他很难不往坏处想。
秦墨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道:“是因为阿疏的事吗?可是处决下来了?阿疏他会怎样?”
楼月闻言,澄澈晶亮的双眸再次漫上水雾,她慌忙背过身去抹眼泪,摇头道:“我们尽力了只是哥哥他怎么会这样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了这事儿?阿疏那么乖一个孩子怎么会勾结魔族呢?”
楼月语焉不详,秦墨听的焦急,只能先往水牢赶。
师尊听到消息肯定会去水牢,他得先去那守着,也不知道阿疏怎么样了。
这边沈南初本是想先请郁宿过去,至少把云疏救下再说,但没想到师尊也在,他一脸欣喜地收剑落地,对郁宿行了一礼便急忙对楼清说道:
“师尊,您快去水牢救小阿疏吧,青云宫和凌云总的掌门竟然对他动用私刑!”
楼清闻言沉下眼,不动声色将郁宿给的玉瓷瓶塞进衣袖里,与郁宿对视一眼便转身随沈南初离去。
郁宿望着男人的背影喊道:“你真的执意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