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早就传入了从家,长戚单身匹马端掉长生鬼窟的事儿,实在值得夸耀。
长戚淡然点头,神色恍惚,咿咿呀呀地孩语声从他身上那件早已分辨不出颜色款式的衣襟内传出,一双乌黑的圆眼向着藿白好奇的张望。
婴孩玉雪可爱,“又收了一个?好苗子都教你碰上了,我才从小弟子居出来,那个叫云翡的孩子的确不错。”藿白伸手摸摸婴孩的脸蛋,却被长戚快速闪开。
“别碰!这孩子……和别的不同。”
“哦……”藿白的疑惑神色转瞬即过,又淡淡问道:“想好没有,这个孩子起什么名儿?”
长戚目光灼灼望着小巷尽头的小弟子居,喃喃道:“翠生……就叫翠生吧。”
翠生从哪里来的?
长戚不在的一年,发生了什么?
藿白从未问过,他觉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的多。
酒已半坛入腹,不管再怎么搅拌,漂浮的桃瓣沫子仍然打着旋儿积在底处,如心事,或沉或浮,总也看不清楚。
藿白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手指在坛底揩擦,将一指桃花泊送入口中,笑笑,这不就结了么。
有些真相,是需要去挖掘的。
王祎已经连着请了一周的事假,理由是,弟弟丢了。
这一周,翠生没有回来,也许他已离开了团城,也许他又找到了新的“住处”。
王祎每个桥洞都去过了,以及上次翠生随他回家的那个天台,甚至连松动的下水道井盖都一一揭开来看过了,还是没有。
“他生我气了。”王祎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更不能去上班了,也许,下一刻,翠生就会大力推开房门,说,我要洗澡!
他要等他洗澡出来,给他梳头。
虽然,在这之前,他从未这么干过。
现在想想,每次被他拒绝后的翠生都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消沉状态,但是很快,又会笑嘻嘻地靠近。
也许,这次仍是那样子,不过,这次他消沉的时间好久啊。
尖锐的铃声响起,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电话摸了进去,来电显示是金铃,王祎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快来学校!你班里新转来的孩子惹事啦!”金铃声音在电话那边繁乱的吵闹和音乐声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焦心。
新转来的孩子?王祎皱眉思忖,看来没去的这一周,有新的转校生了,自己竟不知道。
王祎看了看闹钟,早操时间。又看了看日历,还有十天才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