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中……”屋内传来他轻轻的叹息声道,“悔之晚矣。”
陆怀沙将?手掌一抬,苍白火焰霎时从房屋底部燃烧起来,烟雾蒙住了门窗,整座房屋都开始如纸片一样倾塌。
破烂的纸窗最先垮塌下来,恰好露出倚在榻上的荼昼的面容。
他正侧脸看向窗外,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半身,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涧。
“你方才在看我的腿。”他含笑说,“其实秦默之前早跟你说过了,就是他打断的。”
“他是我的儿子。在我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内,他既然恨我,便随他去了。所以你不?要怪他,是我不?许他把我的事说出去的。”
荼昼缓缓勾起唇角,将?食指交叉着压在自己唇边,说出那?句只有?他和林涧能听懂的话。
“封口的方法,我会二十种。”
刹那?之间,整座房舍的屋顶猛然垮塌下来,将?他整个人埋在了燃烧的废墟之中。
林涧惊得猛然后退一步,陆怀沙却在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道:“人死了。走吧。”
他却没有?带林涧回到她?住的那?所小?院,而是径直带她?进了一处陌生的客栈。
卢简文和黎思察觉到了陆怀沙的气息,惊喜地迎到楼梯上说:“道尊您回来了!荼昼他……”
陆怀沙道:“死了。”
他接上一句说:“你们去另开一间房。你随我进来。”
后面那?句显然指的就是林涧。
林涧刚跟着他走进屋里去,房门便砰一声在她?身后关紧了。
卢简文和黎思一脸震惊地看着屋门,最后还?是黎思揉了揉眼睛道:“师兄,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卢简文慢慢把眼球转了回来,竭力忽略去陆怀沙和林涧之间那?股诡异的气息,安慰师弟道:“兴许是道尊有?什?么要事要跟她?说,你好好把守着门。我去再开一间房。”
陆怀沙走进房间,便斜倚在屋内的罗汉床上坐下,取杯斟上茶水,浅浅啜了一口。
林涧紧攥着双手,仍旧低头站在门边上,不?知为何就心虚得很,有?些不?敢靠近他。
“还?站那?儿干什?么。”
陆怀沙瞥了她?一眼道,“坐过来。”
“哦。”林涧赶紧应了一声。
但是那?张罗汉床原本就不?宽,此时也已经被他铺展开的宽大外衣占去了大半。林涧不?敢碰他,就从桌边拖着椅子往罗汉床边上走。
那?椅子是实心梨花木,沉得很。陆怀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将?椅子拖到自己身边,既而忽然伸手,将?她?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他冰冷的手指抚过林涧发辫,将?她?鬓角发丝掠到了耳后。
林涧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痒得她?忍不?住,便轻轻偏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