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自从祝郡因她手刃亲子?之?后,她对于他也想了许多。
几?个月来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信任,因那一幕而一扫而空。她最开始也曾怀疑过他的?用心,直到后来才恍然发觉,他只是绝对、绝对地服从于圣女?。
这种极度的?忠诚,也许正是巫族守护圣女?的?传统所需要的?。可是她却喜欢不起来。
就和这世?上很多其?他的?事情一样,对这里的?人来说无比合理,可是对她,一个?的?穿书者来说却令人难以接受。
林涧轻轻缓了口气,暂时放过杂乱的?念头道:“我?在淇山秘境中看到了我?母亲。”
她原本以为祝郡知道,没想到这句话出口的?那刻,祝郡却是眸色巨震,扶着桌面便腾地起身道:“她还活着?”
“没有。”林涧摇摇头道,“恐怕已经死了。只是一缕魂魄。”
祝郡眼神缓缓塌陷下去,好像维持了多年的?高楼一夜倾颓,面上骤然涌出的?疲色显得他越发老迈不堪。
“原来那里是她最后去过的?地方。”
林涧愕然看他道:“您不是说我?母亲是难产而死?”
“是她命我?那般说的?。”
祝郡闭了闭眼睛,慢慢坐了下来,手肘无力地撑在了桌面上。
“你应当也奇怪,为何从未听说过你父亲。”
“他是一介凡人,与你母亲相爱。后来荼昼试图窃夺我?们巫族传承,便将他诱走。那时是你母亲诞下你的?次日。”
“她想要亲身去寻他,但?是按巫族传统,圣女?不应擅自离开巫族。”
“但?她执意去要,便起誓放弃了圣女?身份。她伤了我?这只眼睛,”祝郡抬手指了指自己那只玉石雕成的?义?眼,眸色淡淡,“逼我?替她伪装成难产死去,而她其?实已经只身离开巫族。”
“此事犯禁,所以自那以后我?也再未提起。”
祝郡手指捏紧了茶盅,“我?原本一直还怀着期望,她或许还活在某个地方,只是没想到早就死在了淇山……”
“而我?又把你送进?了淇山秘境……”
祝郡低下头,长叹了一声,“我?不仅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造孽啊。”
林涧抿了抿唇,杯中摇晃的?茶水如?同一碗珠光,模糊地映出她的?面容。
“无妨。”她出声道,“淇山秘境原本是荼昼的?地盘,但?是我?去时,那里大部分似乎都已经被我?母亲掌控。不然我?也不能活着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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