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之间客套了几句,苏源止老老实实坐回了青楼大堂,拿出纸笔,开始画自己想到的那一系列符文。
这些符文她在那个小镇里画了数十次,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很快就画了出来。
风灵楠:“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我好像拿着图样也画不了。”
神君道:“无妨,你学的是魔族咒术和仙门剑法,不懂符文没什么大不了的。纵观人魔两族,没有人能做到你这个地步。”声音柔和,使人如沐春风。
学渣猫:“真的很复杂,每一笔我都看得很清楚,连起来就不知道怎么画了。”
神君冷漠:“你用几万年才学会几个符文?神族里没谁像你这么缺乏智力。若非有苏源止,你早就不知道被坑多少次了。”
学渣猫默默趴回苏源止膝盖上。
画完符,苏源止把一叠纸推给神君,道:“我不求魔族店铺给我打五折,但我想学更高深的符文理论。”
神君收好符纸,点头:“这是你应得的。以门外那条河为例子,河水本该是灵气的载体,但你看,其中怨气远远多过灵气,这就说明……”
当堂授课。
苏源止知道机会难得,当即坐直了身体一边听一边默记,时不时还能提出几个问题。
神君教出了几分乐趣,乐得回答她的问题,又给她抛了一堆提问过去,让她好好思考。
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之中,他们二人目光炯炯,越说越清醒,当场拿出符纸印证各种猜想。而旁边,一只剑修跟一只学渣早已倒在桌边,睡得不省人事。
当天晚上来翠花院消遣的人们更是见证了奇幻的一幕:莺莺燕燕们穿金戴银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脂粉的香味浓得呛人,露骨的交谈此起彼伏,红尘气息滚滚。然而靠墙的桌边,有两位得道高人心如止水,坐在青楼里的姿势跟坐在山巅没什么不同,他们甚至还能一本正经论道。
偶尔有不知趣的人过去打扰,往往会被一角银子打回来。到了后半夜,也有自诩清高的修士过来砸场子,口中囔囔着“哪门哪派的修者?报上名来,来我们万化宗的地盘找什么存在感”,然后被那位一看就很厉害的白衣人一根手指弹出几条街那么远。
围观的人彻底服气了,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神仙吧。
不少人把板凳挪近了一些,虽然听不懂,但能够沾沾仙气也让人很快乐了。
搂美人哪天都可以搂,但仙师是常常来青楼论道的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吧!
要是仙气沾得足够多,下一代里说不定有能够送进仙门光宗耀祖的好孩子呢?凡人们发挥着想象力,有了莫名的心动。
风灵楠一觉睡到大天亮,一抬头,只觉得魔音灌耳。
她瞠目结舌:“你们怎么还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