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看他。
他轻咳两声,继续道,“还有,这个信良君脾气不怎么好,武力值爆棚,就是,那种脑子易怒,就被人当刀使的那种人,所以……”
陈壁没说完,陈修远接话道,“所以他同上君走得近,很信任上君。”
陈壁惊呆,“主上,你知道啊?”
陈修远垂眸,“不难猜。”
陈壁继续,“听说,信良君今晚就入京了,天子生辰宴是在月中,今晚一过,明日才是七月初一,那就是还有半个月时间。”
陈壁环臂轻叹,“半个月时间,足够幺蛾子闹了……而且,还是个武力值爆棚,只听上君话的幺蛾子……主上,这次有些棘手。”
陈修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嗯,我不喜欢没脑子,又能打架的幺蛾子。”
陈壁想起了沈辞沈将军。
第026章信良君
翌日早朝前,百官入了中宫门,在聚集处排队等候上朝时,都在议论昨晚信良君连夜入城一事。
信良君入京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京中。
如今天子病重,久在病榻,无法处理政事。内庭与宫中之事都是上君在执掌;朝中之事,魏相在照看全局。天子数月前册立了储君,东宫入早朝也是这两月的的事;而当时信良君还在边关率军与羌亚酣战,根本不在京中,也来不及回来。
眼下西秦与羌亚的战事结束,大军班师回朝,信良君未随大军一道,而是连夜带了十余骑入京,算是给天子留了余地。
否则,以信良君的身份,手握重兵,班师回朝,不管有心无心,都会在朝中和军中掀起惊涛骇浪。
毕竟,很早之前,朝中就有人建议立信良君为储君,但另一派以信良君是先帝养子,并非皇室血脉为由据理力争过。
只是先帝驾崩,信良君的身份早就无人知晓。
争或不争,都是信良君一念之间。
同早前的景王之乱不同,信良君手握兵权,当初与羌亚开战,信良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子也调不动他。
如今信良君回京,恐怕,最不能安身的一个,就是东宫。
无论怎么说,随着信良君回京一事,京中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当涟卿的身影出现在等候处时,周遭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
在信良君面前,东宫还是太稚嫩了。
涟卿敛了目光。
……
早朝上,上君坐于龙椅一侧,接受百官拜谒。
但一直都未在朝中见到信良君身影,上君在,魏相也在,那信良君应当是特意避开早朝,单独入宫面见天子去了。
寝殿外,信良君携了佩刀,由大监领着入了寝殿中。
寝殿内浓郁的药味袭来,信良君皱了皱眉头。
信良君身材颀长挺拔,目光深邃,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皮肤略偏小麦色,一身戎装,透着说不出的英气与刚毅,但拢眉时,一看便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陛下的病,更重了吗?”他沉声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