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摇头道:“自从我父亲他老人家过世后,督军府就很少请我去诊脉了,也就是四少你回来了,还记得我这号人。”
曹贵和秦家的老先生是有交情在的,两人也算是忘年交了,不可能因为老先生故去了就疏远秦家。
秦大夫见曹汉礼不说话,也知道他对这些年发生的事不甚清楚,也就主动同他解惑,“我虽说是我父亲一手带出来的,但是我父亲的医术却是让我难以望其项背。再说现在许多人更信洋医生的那一套,西医对中西的冲击太大了。”
“秦大夫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父亲应该是更信任你们的。”
秦大夫闻言,叹了口气道:“如果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可能他是更信任我们吧。”
“哪件事?”
秦大夫望着曹汉礼逐渐陷入了回忆中,“这事要从你离开的那年说起,你走后不久,三夫人被诊出了喜脉。”
“您确定是三夫人?”
三夫人戚氏一向深居简出,与曹贵的感情也极淡。她是个有才情的女子,若不是被曹贵看上,她说不定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被关在后宅里不问世事的妇人。
在曹汉礼看来,三夫人应该是应该是怨曹贵的,怎么会愿意给他生孩子。
秦大夫“嗯”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老夫记得三夫人被诊出喜脉的时候老督军还赏了我一柄玉如意,现在都还摆在府里的正堂上。”
“可是最后三夫人还是小产了,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体也不好,坐胎本来就难。老夫那时候几乎是天天都要往督军府里跑,开的安胎药也是比着三夫人的情况抓的药。按理说就算是艰难些,也不会保不住,老夫是到现在也还没想通。”
“三夫人小产后也是交给老夫来调理的,可是一直不见好。也不知怎的,三夫人的娘家人知道了这事,硬是安排了个洋医生来给三夫人调理。也就月余吧,三夫人就能下床了。”
“三夫人调理好后老督军就很少请老夫过府了,还是有一次二夫人请老夫去把脉才知道,那洋医生看了我的药方,竟说我那药方有问题。”
秦大夫说到此处,有些愤然,“老夫行医数十年,虽说不如父亲他老人家的医术高明,但也没有他说的如此不堪!”
曹汉礼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三夫人的娘家似乎是比较殷实的,他都有印象三夫人入府时的十里红妆,那时候还有人传曹贵是因为瞧上了三夫人娘家的家底才娶了她。
他记得三夫人是戚氏,戚氏他似乎最近在公文上见过,是——
邡城商会会长,戚长青。
江澄秋坐在包厢里悠哉游哉地听着台上岑老板的戏,他是岑老板的戏迷,兹要是他得闲,都会捧岑老板的场。
但是今儿个似乎有人是不太想让他听完这场戏了。
“江老板可是让戚某人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