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氛围一瞬间冷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纵是吴姑姑也有些恍惚,飞快地看了眼镇国公的脸色。
这话说得,似乎见镇国公和其他客人竟然无甚差别了。
吴姑姑眼看镇国公独自走进屋中,殿下也摒退了伺候的婢女,忧心地叹了口气。
屋内。珠帘轻晃。
大长公主低头翻着乐谱,不曾向外面投去一眼,就连脚步声愈近时,也只顾着去看那书册上的字句。
姜玮在两步外静站。默默地看了眼屋内陈设。
他许久未来了。上回他们在镇国公府不欢而散,此后不见的日子,久得他数不过来。
她久待的这处宅院,好像与往年无甚差别,却又处处不同。
复杂心绪在胸中翻涌,姜玮一时无言,只这一瞬,过往十余年的桩桩件件都浮现眼前,令他罕见地沉默下来。
大长公主不管他,自顾自探出手去够小几上的杯盏。她伸出手去没够到,这才把乐谱放到边上,起身去拿。
然而姜玮快她一步,将杯盏端在手中稳稳当当地递与她。待大长公主接了,姜玮欲将那随意搁在一旁的乐谱收起,却遭了大长公主阻拦。
她轻轻看他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等会儿我还要再看。不劳烦国公爷了。”
姜玮垂眸仔细看了看乐谱,道:“我记得你从前不喜欢这些。”
大长公主唇角勾出一个讥讽的笑:“国公记得的,是哪一年的事了?可知今夕何年何月。你我相识至今,几近二十年……”
顿了顿,续道:“你那表妹为你生的女儿。恐怕也快及笄了。至少该记得此事,不至于糊涂了。”
姜玮唇角抿直,指节用力地捏着乐谱,嗓音沉沉道:“这乐谱,是谁给你寻来的?”
大长公主府上近年结交文人墨客,姜玮权当她只拿来打发时间,从未过问留意。直至他听得一人倾慕于她,特意为她寻来这琴谱,姜玮才发觉自己不是不在意的。
大长公主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清茶,丝毫不见急切,落座时才慢悠悠地抬眼:“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姜玮道:“你与他没有牵扯。何来问罪一说?”
大长公主唇角微勾,不知他今日犯的是什么病,只道:“不是问罪的。那你想要什么?难道堂堂镇国公,竟主动上门,问我要一句解释?”
屋中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姜玮才动了动,到她身旁的椅中落座。
姜玮道:“我知道你与他如何认识,仅有出资帮扶的交情,谈何私情。这事若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
大长公主眸光讥诮地看他:“姜玮,你是今日才认识我的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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