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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红苓欲言又止,静声半晌后,道:“九伶,你聪明,想的也多,我不怕同你说清楚,陛下龙体抱恙,至今未愈,殿下礼佛才归,又因途中遇刺需要静养,因而陛下亲口下令让晟王主理处置流民之事,东厂在旁协助,所以此事就连殿下插手都算作僭越。原先殿下托请锦衣卫帮风颜楼脱罪已是越界,谢国公尚且都要为此出言规劝殿下不能再多管,如今东厂要将丁家母子与流民一并处置,不论是否算作刻意为之,你都不能出面让人抓了把柄。”

指尖暗暗收紧,段绪言谨慎地抬了眼眸,试探道:“姑姑是听说了什么?”

红苓叹笑着摇头:“非是听说。我入宫二十余年,那些在风云里搅着的阴谋算计、人情冷暖哪里还会见得少,猜也大抵是能猜见一些了。不过我知道,你会瞒着旁人暗中接济丁家母子,总还是怀着份救人的心,可丁耿怎么说也是背着罪名的重犯,就看眼前,丁家母子要与风颜楼拉扯不清,你既认得冒顶丁耿那人,又出身风颜楼,如何脱得开干系?此次你若还是为了他们轻举妄动,便是认了包庇之罪,到时东宫和风颜楼都将受到牵连,你又打算怎么办?”

红苓轻按住了他攥起拳的手:“有时顾此失彼也是出于无奈,但为了避免波及更多无辜之人,必须有所取舍,所以你唯能做的,也只有在此处,等着殿下回来。”

第63章拦截

夜中,宫廷朱门微敞,骏马自门洞疾奔而出,过了红门。风自马鬃处掠过,吹得火光摇动,再回神,远见马上孤影袍随风动,胜似清薄云雾,逐渐匿在夜中。

前方,树下阴影处停着一人一马,阮青洲看着那处渐收缰绳,将马策停,稍一回首,便瞧见重合的宫门外,阮莫洋正焦心踱步,不知在等着什么。

“自晨间起他就等在这儿了。”

树下传来一声,继而佟飞旭轻扯缰绳,马匹抬蹄缓动,蔽身的阴影渐退,停至脖颈,恰好遮了面容。

“等谁?”阮青洲问。

“御医,”佟飞旭说,“听闻暻王妃恶寒发热,碰巧又在流民入城那日上过街,只怕是染了疫病,但近来这情形,民间郎中多是忙得脚不沾地,个别又因城外郎中遇害之事受了惊,不再看诊,御医也正忙着调配解疫之药,时常宿在太医院直房。可宫廷封锁,宫外之人非得陛下召见也不得轻易入内,叶宣鸣虽因述职尚可入宫,但他无权差遣御医,暻王在宫外也遍寻不见郎中,便就这么候在宫门处,等着御医散值出宫。”

黢黑夜色已将人影吞没,仅留几簇火把的燃光映得朱门沉暗,阮莫洋在那处搓额叹息,一无平日的跋扈,总显得无助憔悴。

阮青洲停在原地凝视片刻,收绳掉过马头,转身道:“让留守在宫内的锦衣卫替我带个话,近来陈院判专职东宫医药事务,若东宫内暂无要事,允他休沐一日,今夜归家。”

言罢,阮青洲再不回看,胯下马匹朝向北镇抚司奔走。

“还是心软。”佟飞旭轻笑着摇头,抖绳朝那身影追去。

——

燃香自炉中升起,配着浴堂的一片氤氲,香气似也混上了湿意。刘客从浸于水中,阖眸嗅着香,就听门扉敞开,再不久,来人抬腿坐上桶沿,慢悠悠地伸指撩过几道清水。

“人找齐了?”刘客从浅开双眸,懒懒地说着。

“有一个挣扎得太凶,失手打死了,”张遥晃着条腿,偏头打量那双沾水的眼,笑了笑,“就是城门外对哥哥出言不敬的其中一人,你应当记得。”

刘客从叹了口气,转头看他:“怎么说,你想邀功,还是求赏?”

张遥似笑非笑,将指上湿水蹭往他胸口,直到揉出几抹红,方才倏地将那脖颈掐高了。

“我要什么,”张遥睨视着一笑,“你说呢?”

指尖直直嵌进口中,张遥一下探得太深,惹得刘客从呕红了眼,他满意地笑起来,掌心渐往水下探去,偏要那人不经逗的身子发出阵抖擞,才俯身过去堵住他唇边逸出的喘,又用齿尖将那嘴唇磨得狠。

唇被咬得发疼,刘客从忍了怒,夹紧双腿将他推开,急忙转过了话头:“跟着东厂抓捕流民,梁奉留下的那几个老狐狸没发现你吧。”

觉得扫兴,张遥敛了笑:“装了大半年的道士,这点易容的本事还是有的,哥哥倒不如趁早把那几个不靠谱的除干净了,省得成日活在梁奉的眼皮子底下,怎么都不舒心。不过,养几个心腹不容易,哥哥若觉得太难,我可以替你养。”

刘客从对上那双眼,隐约也能探知到张遥的那点心思,他轻笑:“那到时他们口中的’主子‘是叫你,还是叫我呢?就算他们分得清楚,身旁忽然多了这么几双眼睛,总像被人用绳捆着似的,我也怕啊。”

“哥哥若是听话,不也用不着捆吗?”张遥牵起他的手,靠在唇下,“只要我们相依为命,一体同心,还分什么你我。”

刘客从敷衍一笑,转头看向别处,是时门外有人来报:“督主。”

刘客从应道:“何事?”

“梁公公传信过来,说是太子离宫了,晟王那头也在催您过去呢。”

刘客从垂眸冷嗤,拾起手边帕子悠悠地擦起水来。

“催人办事就是不嫌累啊,”刘客从起身着衣,“人都往义庄送去了吧。”

张遥挪到一旁,抬指玩着烛火,随口应道:“五十八人,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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