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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宫人在前走着,阮青洲于他身后慢行,衣下热汗浸透脊背,先前趁绊倒时往手中攥来的一把细雪,冷意还不够让人保持清明,现已化作雪水沾湿袖口。

“世子鲜少入宫,自初夏被使臣护送至北朔,拜见陛下后,便没再来过了吧,”那人脚步渐慢,“但我却记得世子。”

前路仅一点微光,指缝雪水沿袖下淌,阮青洲不曾应话,目光自前方逐渐清晰的院墙处收回,落往宫人背上。

听那人道:“鄙人杜生,家父家兄于天春十六年战亡于关州,家慈要替父兄收尸,带我远赴战场,却为了护我,死于南望士兵刀下。后来杜某九死一生逃回皇城,走投无路,遂净身入宫。所以得知世子来到北朔的那日,我就一直候着,将世子记到了如今。”

杜生放慢语速,侧头回首,目光泛冷。

指尖破口处的血珠未凝,阮青洲抹开手中雪水,缓缓驻足,身后继而来人,将路堵死。又听前方门板敞开,阮青洲越过他肩头看去,几名粗面大汉提着腰带,目光下流,直往他面上打探着。

“有人要我带世子到此,说是有礼相赠,不过世子对此处应当还算陌生,”杜生解释道,“太昔宫,珵王母妃生前所住的宫室,只不过空置至今,平日鲜有人烟。我没说错,此处正是太昔宫侧门,李公子要寻世子,将这条路走到底就足矣。”

杜生扬唇带笑,转身朝他走来,一盏提灯贴面高举,映亮阮青洲颊边珠汗。

“反正寻到世子就行,”杜生笑意更深,“看到的是何种情形,也就不好说了。”

——

正殿,台下又换一曲,铁风自侧门而入,于段绪言身后默声入座,不过片时,就见段绪言两指扶杯,一饮而尽,屈指轻叩桌面。

铁风上前斟酒。

酒水入杯,一阵清冽。铁风压声道:“有备而来。侍酒那人手法了得,当场就藏了公子所用的杯盏,寻到他时,杯盏已不知去向。”

指腹沿杯口划转,段绪言漠然不动。

“他人呢?”段绪言问。

“公子已随宫人走了,可王府的车马才到,说来时路上也没见到人。主子未离席,我怕引人注目,也不敢走太远。”

眼眸暗沉,又凛冽几分,段绪言迎上程望疆坦然的一瞥,徐徐抬指轻点杯沿,口中酒味灼人。

那人的目光似在怂恿他离席,期盼他再因不识大体招惹段承一次,再当着众人的面选择奔赴阮青洲,从此背离北朔民心,辜负段承信任。

程望疆显然不需要他这个三皇子的存在,甚至是敌视,从前这份敌意还算收敛,今日却不带掩饰地向他展露出来。

程望疆痛恨南望,连他这个在南望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北朔人也一并恨着。可程望疆却偏偏赌对了一件事——他不会对阮青洲坐视不理。

段绪言冷冷垂眸,目光停在杯上。见酒水轻漾,指腹已然准备抵下,杯盏就要被推翻的那时,铁风却伸指扶住了杯身。

“主子不急,”铁风低语,“虽未寻到人,但方才李之来过,给了主子这个。”

桌下,一方帕子悄然递至手边。几点血迹映入眼帘,拼凑出字迹,段绪言暗记心底,指节紧攥,波澜不惊地抬眸扶杯,饮酒时余光越过杯沿独独看着某处。

阮青洲的席位处,洒出的茶酒已被清理,宫人却迟迟未退,跪坐在地寻着什么。掌事在旁观望已久,上前小声提醒:“慢手慢脚,成何体面,还不退下。”

宫人起身退到帷布后,欠身道:“回掌事的话,是世子摔碎的杯盏缺了片碎瓷,奴婢担忧再伤了各位大人。”

掌事朝那处看去,吩咐道:“往邻座多留意几眼,若还是寻不见,许是溅到了桌下,待人退席后再寻也不迟。”

——

空殿大门合闭,两人紧守门外,冷得踱步驱寒,却又听里屋桌椅掀倒。

“小婊子,瞧着细皮嫩肉的,原来还会点功夫啊。”

松垮的裤带还挂在衣摆下,大汉晃了晃被砸懵的脑袋,转头示意其余几人一并上前。

阮青洲扶桌堪堪退后,媚药中掺的迷药起了劲,正惹得视线模糊,他被热得耳鸣,手已逐渐失力。

光凭拳脚已然没有胜算,阮青洲摸见手边烛台抡去,旋即被几人按住手臂,掐脖怼往桌面,衣摆经人掀开,阮青洲抬膝一顶,继而一脚踹向那人胸口,颊边却也受来狠力的一掴,眼前霎时黑了一瞬。

双腿被人拖起,朝地面猛然拽去,阮青洲后背直砸地面,痛得蹙眉,却被人压住四肢扯开衣襟,紧捂住了口鼻。

门边起了几声叩响,惊得大汉顿了神。

“动静小点儿,生怕招不到人来。”

听门外抱怨,杜生看够了这对抗的场面,抬步上前,蹲在阮青洲身侧。

“刻意弄出这动静,世子不就是想招人来吗?我倒也不怕你把人招来,你不过南望的一条丧家之犬,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就连南望战俘都保不了。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同胞低人一等,是何滋味?”

他自问自答:“活该吧,除了珵王怕担责难免要对他们、对你的安危多管顾一些,旁人都巴不得你们去死呢,但他一走,你猜,现在你的子民在关州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在关州受人鞭笞,吃的是粃糠,喝的是泥水,寒天里着的是粗布破衫,睡在露天的羊圈中,连猪狗都不如!你自身难保,管得住他们?还不如想着如何跪在北朔人身前,学着像狗一样讨食吧,不然这样不识相,谁给你好脸色看,还不是自己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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