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打断她的话:“姜屿鹿。”
“好,姜屿鹿,姜屿鹿行了吧!”秦昭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上一次叶眠就加了姜屿鹿的微信,可能当时碍着还有女朋友,没敢乱来。”
“现在可不一样了,人家单身,那些小心思可没必要藏。”
是没必要藏,都舞到她面前来了。
很长的一段话,最后只换来了予柯一个不痛不痒的:“哦。”
秦昭南一噎:“叶眠那人什么手段你一清二楚的,认识这么久,就没见到有什么人能从她手里逃出来。”
予柯继续:“哦。”
这什么态度啊喂,有没有点危机意识。
秦昭南废都要气炸了:“予柯,你到底喜不喜欢姜屿鹿。”
这下予柯不“哦”了,她玩着酒杯,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秦昭南以为她不会有回答时,才缓缓地听到一句。
“喜欢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
声音晦涩不堪,还夹杂着淡淡的自嘲和低落。
像是在被迫地承认某些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
秦昭南先前的那股劲一下就泻了。
她没好气地说:“喜欢你还不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拐跑吗?”
“谁说喜欢就要追了?”予柯低头失笑,她放下手里的空杯子,又端了一杯新的。
秦昭南震惊:“你这是什么渣女发言?喜欢了都不追。”
“你不懂。”予柯甩出一句套话,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下肚。
这是摆明了今晚想要不醉不休。
“不是。”秦昭南就不理解了:“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很多。”予柯弯弯唇角:“太多了。”
“多到喜欢在我这里,只能够占到一点点的比重。”
她和别人不一样,走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试探才行。
除去家庭、环境、背景,她和姜屿鹿本身也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她不确定,姜屿鹿到底喜不喜欢她。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她不确定姜屿鹿喜欢的是不是最真实的那个她。
那个冷漠,凉薄,虚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
当外表的伪装被撕下,还能不能被接受,这是她的命门。
几乎无解的命门。
她不可能永远都带着面具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相处。
更何况,这种假设其实并不存在,她永远都摆脱不了那种恶心病态的家庭关系。
就好像,她和姜屿鹿之间永远都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