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蹲边上的三白也帮腔,“不懂别嚷嚷,咱于大夫,只可能被人讹,不可能讹别人。”
来人一下听不懂这人说话,到底是在帮那什么大夫,还是在讥讽那大夫。
而屋里的人,呼啦啦全跑了出去,要看究竟。
驿卒也往走了两步,转头还喊了帮闲,叫他赶紧去驿丞家里喊人,自己则随手提了个棍儿,走了出去。
这年头闹事儿的多的很,驿站也不太平着呢,这会儿驿丞还没回来,驿卒有点儿怕真有人闹事儿,他和后院的帮闲应付不过来。
在客房里休息的夏家另外三人,听得吵闹声,也赶紧出了房门。
夏兆丰三步两步到得门口,就见自家众人围着俩男子,并没有争吵,却在看热闹。
两男子看着像是主仆俩,一个穿着短褂,一个穿着长衫。两人衣着虽然朴素,但是却没什么补丁,看着应该是小康之家出来的。
不过他们身边没有任何行李物品,发髻和衣服也略显散乱,不知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是丢了文牒公章!不信你去中州,去都城,去吏部问,我真的是”
那长衫男子的话,被驿卒打断了,“你没文牒公章,我也没法确认你就是官差啊,一会儿驿丞大人来了,会怪罪我的,你还是带着人赶紧走吧。”
“咱们哪儿还敢晚上走道?!”那短褂男子看着挺气愤的,“咱们才被抢了骡子和行李,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你居然还把我们往外推!我家老爷真的是朝廷命官,咱们这会儿是去肃州赴任的!”
“对了,你若不信,明日跟我一起上你们县城,问问你们县太爷,你便知道了。”那长衫男子说道。
旁边老姚家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夏兆丰。
连蹲在地上的三个无用之人,都仰着头,看向了夏兆丰。
这人真的是去肃州为官的话,那他们会不会太幸运了一点?!
而此时夏兆丰心中是有疑虑的。
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们要去肃州,路上进了驿站,来了个人说自己就是去肃州当官。
关键这人还说被抢了文牒官印
怎么感觉是个套啊?
夏兆丰为人比较谨慎,他用眼神先安抚了下众人,然后才对那身穿长衫的人作揖,“不知这位爷,这是遭了什么灾了?”
“哎呀!”长衫那人倒也是个直肠子,拍了下腿便道:“自从进了这西州境内,就见这饿殍满地,河床干涸,田地绝收,本官只觉这西州百姓实在可怜,有人来我跟前讨要吃食,我便把自己的干粮都给了他们却不曾想!哎”
“我家老爷心善,却被那些灾民抢了包裹钱财,最后他们还把咱们骡子给抢了!老爷被他们从骡子上硬拽了下来,摔得半天都爬不起来呢!
被抢走的包裹里,最要紧的,还是那吏部的文书和官印。
这会儿咱们也没盘缠回都城了,看到这儿有个驿站,便想来借宿一晚,等明日赶到最近的县衙,把这事儿告了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