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灾民太多,整府除了昌丰城外,别的地方估计补给都跟不上。
不过微臣也只是路过,赶路匆忙,西州一路灾情究竟如何,微臣也只知道个表象。”
“嗯,”太子略一颔首,“说的也是。欸?你既然在肃州,那有没有去看过北安王,本宫自从他获封去了肃州,便再未见过他,不知本宫这弟弟,过的如何?”
“微臣所在北营,离北安王所在泰平城,骑马也要一整天才能到,所以也的确疏忽了平日对王爷的问候,从第一次进肃州之后,也有好几年没怎么见过王爷了。
若殿下嘱托,那微臣回去的时候路过泰平城,一定去拜见下王爷,顺便请个安。”
崔承允说话,滴水不漏,表情也非常自然,太子瞧着他,惚的笑了,“你啊,大忙人一个!本宫哪里敢差遣你?
再说父皇也不喜皇子之间联络太多密切,罢了罢了,你管你忙北营的事儿就好。”
“谢殿下体恤。”崔承允起身,抱拳弯腰,看着非常的真诚。
二人又说了一回童年读书的趣事,和肃州的事儿,崔承允态度谦和,有问必答,太子却道他长了年岁,愈发与自己生分了。
“以前与太子一起念书,咱们是同窗,如今殿下贵为一国储君,那微臣与殿下便是君臣。同窗有同窗的情谊,君臣有君臣的礼数尊卑,这些微臣还是明白的。”崔承允说完,还非常努力的朝太子挤出了一丝笑容。
乐得太子笑得直喘,“行了行了,你也别笑了。你这人从小便如此,笑比哭还难看!”
“为了能博殿下一笑,微臣也的确是尽力了。”崔承允一本正经的回道。
“哈哈哈,”太子也是难得敞怀,“叫你莫说,你偏要说!本宫看你也是个奸猾的!”
崔承允不再搭话,只看着再次扯出了一丝笑。
跟个面瘫似的。
二人说笑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太监端来了汤药,要服侍太子喝药。
崔承允借此起身告辞。
临走前,太子还嘱咐了他一句,“路过西州,莫要太多停留,朝中诸臣对俞王不满的不少,本宫虽信俞王不会干那糊涂事儿,但总之你莫要与他走的太近,以免再被殃及。
你兄长当初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总之你独自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原本已经打算走了的崔承允,缓缓抬头,眼神克制且冷静,可他只觉喉咙口似有什么堵住了一般,难以发声。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想以前那些事儿了,走吧,替本宫好好看着肃州吧。”
崔承允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微微皱了一下。
他快速低下了头,抱拳道:“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