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青主动将药喝了重新躺回被窝,左越递来糖他摇了摇头。
“世子放心,侯爷亲自吩咐过了,你和向公子受伤的事不会有人敢胡乱说的。”左越以为他在担心事情麻烦,趴在床边小声的和他说话,宽他的心。
徐原青转了个身,把屁股和背对着他,表示自己不想听,左越见状讪讪的闭嘴。
屋里只有火盆中的炭烧崩的细微声响,他静下心思索昨晚的事情,思绪却不自觉地的往向长远身上移去,他突然想到什么,忙坐起身来叫左越。
左越慌里慌张的进里屋,“世子怎么了?”
“你去给向长宁传个话,告诉她有人想置向长远于死地。”
左越见他神情严肃,一连应了几声,将他扶睡好就忙不迭的去传信。
向长远自幼习武,身强体壮,他见了伤口在背上已简单包扎过,他在江湖中九死一生的时候常有,这点伤不致命,以他的毅力绝不至于半路就疼倒,一定是有人拦了他的路,伤口淋雨没有及时处理才致此,若他没有及时赶到,恐怕大罗神仙都难救他一命。
拦他的人定然想兵不血刃的置他于死地。
向长远能与之耽搁没有急赶着回家,唯一可能便是那人与他相识。
这偌大京城,与向长远相识的屈指可数,能拦截向长远许久的也寥寥无几,细细想来只有一人。
徐原青眼神微变,杀意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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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冬日仍寒,徐原青站在门口送宣平侯和李英离开。
宣平侯前日已向吏部递了请辞书,又写了奏折亲自递呈给崇明帝,恰逢徐皇后送羹汤来,崇明帝沉思许久还是允了他。
李英起初不同意离开京城,与宣平侯争吵了多次,直到徐原青拖着孱弱的身子亲自去求她,父子俩一唱一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硬兼施,什么招数都用尽了,李英这才同意。
原本他们想上元节后再离开,徐原青却道京城局势瞬息万变,耽搁一时便多一分危机,立即差人给他们收拾东西,今日便送他们离开。
好不容易才把哭哭啼啼的李英哄上车,徐原青朝宣平侯一拜,千言万语尽在寒风之中。
马车晃晃悠悠而行,徐原青目送马车在视线中消失,左越抹了抹眼泪,胖脸哭的全是泪,委屈巴巴的说,“夫人和侯爷不在,以后谁照顾世子,谁给世子撑腰。”
徐原青嫌弃的点了点头他额头,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转身回府,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他侧目望去,只见沈玉泽缓步走来,与他对视,浅浅一笑,停在台阶下行礼,“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