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征求了齐运的意见,把人带到书房,但刚步入书房的院子,齐运就指着院子一角的石桌椅道:“月当家,我们在这里说可好?”
说完,就直接走了过去。
那套石桌椅,摆在院子里的东南角,四周没有任何遮挡,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月宁安不置可否一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在齐运对面坐下。
“月当家,明人不说暗话。要怎么做,你才肯高抬贵手,放漕帮一码。”齐运心生不安,他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急,月宁安就越会狮子大开口,但他今天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些年凭借这份对危险的敏锐,他躲不过不少祸事,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齐运问的直接,月宁安也单刀直入:“这一次,月家的货船全部被扣在河上,致使月家商行无法如期交货,失信于人,我很不高兴。齐叔你年纪大了,精力难免有所不济,不如出让六成漕运的份额给我,如何?”
齐运先前一口一个“侄女”,叫的亲热,但月宁安却一句没有唤“齐叔”。此时,一句“齐叔”唤出来,嘲讽意味十足。
然,齐运已经气不起来了:“月当家,你这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开口就要六成的分额,就算是漫天要价,也不是这么要的……
月宁安摇了摇头:“没诚意的是齐叔你,齐叔想要的,可不仅是这些吧?”
微风吹过,吹起月宁安额头的刘海,露出了她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眸……
齐运不由得一怔:“你……想说什么?”月宁安这是知道了什么?
“皇、城、司!”月宁安无声的,吐出三个字。
齐运神色微变,放在石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择。”这么多天过去了,想来漕帮和余总督,没少打听皇城司的消息,但很显然……
他们肯定什么也没有打听到,不然齐运不会上门,更不会这么低三下四。
月宁安心情极好的,手指在桌面上胡乱的敲击着……
仗势欺人,以权压人的感觉,真好。
“你有多大的把握?”齐运一脸严肃的问道,隐在阴影中的脸,透着几分阴森。
月宁安知道的,果然不少。
事情了结后,月宁安也不能留了。
“那就要看,齐叔你有多大的诚意了。”月宁安一脸随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主动权在她手上,自然是……
她高兴就好了。
“我的诚意,要看你的能量来定。”齐运将问题,丢还给月宁安。
“行!”月宁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明天,朝廷会暂停清查货船。”
“好,明天……我再来见你!”齐运心中似惊涛骇浪一般。
他不敢相信,月宁安有这么大的能量。
月宁安要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他……
更要月宁安死!
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