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拽回自己的衣角,冷漠说道,“不劳费心。”便自行离去。
宫内,云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天亮醒来时,枕边已空无一人,他甚至以为是一场梦,可当他起身时才知并不是。云枳差点把皇宫掀翻了,也没能再找到罪魁祸首。
出使之日转瞬及至,奚羽只带了福宝,可当他看到褚君翼身后的静影时,虽没说什么,但脸上也没了笑意。
贺斯年带着一支军队早已侯在城门,奚羽也跟着褚君翼学会了骑马,几人便驾马前去的。此去西靖,贺斯年只当寻常公务而已,可当得知是作为九皇子的副使时,心里还不是那么痛快。
他是武将,一向看不上阉党和奚羽这类败絮其外的皇亲国戚,尤其这人还是出了名的窝囊无能。他本以为奚羽会坐着娇软的马车,带着一众仆人出行的,没想到来的仅有他和一个小仆从。
奚羽和褚君翼刚至城门时,柳璟延两兄弟前来送行,奚羽恭敬道,“先生,璟嗣哥哥。”
柳璟延看着他颇感欣慰,当初最小的学生,如今也长大成人能出使他国了,柳璟延拍拍他的肩膀,“小羽,我知道你行的,有事传书回来。”
奚羽点点头,柳璟嗣抬头看着他道,“小羽,我曾到访过西靖,这里有一册我编写的地志,你带着,或许用得上。”
奚羽接过来,慎重地揣在怀中,“谢谢璟嗣哥哥。”
褚君翼在他身后,听着这一口一个“璟嗣哥哥”,十分厌烦,他在身后拉拉奚羽的发尾,奚羽后退一步踩了他一脚。
送走柳家兄弟后,一行人上马出城朝西去,路上褚君翼也不讲话,只骑马跟在他侧后方。奚羽一侧头便能看见他,对于柳璟嗣,他只是觉得他能跟自己如常相处,已经非常开心了,也没再多想旁的。
行了一个时辰,奚羽坐得也有些腰酸,他看了看褚君翼还是那副样子,奚羽咳了两声,褚君翼这才看向他。
福宝骑着他的小马驹儿挤到两人中间,“怎么了殿下?累了吧?要不上马车待会?”
褚君翼瞪着福宝,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奚羽摆摆手,“无事,牵缰绳牵得有些手酸。”说着瞥了一眼褚君翼。
褚君翼上前挤开福宝的小马驹儿,拍拍自己的马鞍前侧,“上来。”
奚羽没应声,褚君翼叹口气,快骑两步拦在他的马前,把人抱下来又放到自己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环住人。
为了赶路进度,奚羽也不好太过折腾,便由他抱着,自己也能歇会。褚君翼拢着人往怀里收了收,“璟嗣哥哥还真厉害,连地志都会编纂。”
“你!”
“璟嗣哥哥的地志呢?不给我掌掌眼吗?”
“你够了啊!”
“你都没叫过我哥哥。”
奚羽简直哭笑不得,“你比我还小了三岁,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