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翼笑着把他按在怀里,还真是带刺儿的,什么都要争一下,早晚得给他治服。
不出两日,奚赫便带着无悯登门,恰巧就是褚君翼不在之时,奚羽只得硬着头皮招待这两人。
他对无悯有所耳闻,是太后在世时,特别敬重的大师,时常与之论佛讲经,太后薨逝后便由无悯为之日夜超度诵经。
奚羽对他也很是礼待,邀人入座后,无悯先是瞧了他一会,然后悠悠开口,“殿下,恕贫僧直言,殿下面色不佳,印堂疑有乌青之色,还需注重调养。”
奚赫也满是担忧地看向他,奚羽心想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吗?
无悯为他把脉,“殿下,可是在服用两种药物?”
“正是,可有相冲之处?”
“倒无相冲之处,但,前一副已药侵入髓,第二副虽能缓解一二,可也无力回天。”这倒是无悯真实诊断出的。
无力回天四个字,奚羽已不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没有太失望,可前一副药究竟怎么回事?这是宫里赐的,不可能是父皇吧?不会的,他不会如此狠心,母妃又知晓这一切吗?
奚赫看他在思考,追着问道,“那大师,前一副药怎么侵蚀九弟的身体呢?不应该是调理弱症的吗?”
“虽有强心健气之效,但有一味乌草,短时无妨,若常年服用便可蚕食根基,以往下去,虚弱而不可逆。”
“怎会如此!九弟的药明明是宫中御医调配,何人如此狠毒要置九弟于死地!九弟,此药断不可再服用!”
奚羽对这二人的话半信半疑,但不知为何脑中想起,自己每每服药时,褚君翼不去看他的样子,他不敢再深想,还是得先弄清楚再说。
“多谢七哥,这宫里赐药,奚羽不敢不喝。”
奚赫握住他的手臂,“哎,你说的也有理,不然偷偷换掉吧?”
奚羽点点头没有对他们说太多,送走人后,他让福宝打包了一份药渣揣在怀里,以给尽欢送东西为由连忙入宫。
他去寻尽欢时,恰巧碰上容妃从尽欢宫里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奚羽下跪请安,容妃不自觉看向他的脸颊,还好下手不算重早已好了。
奚羽除了请安没有对她说什么,倒是容妃看着他欲言又止,擦身而过时,低声说了句,“服药许久也不见好,也不必再用,白白浪费药材。”
奚羽先是心头疼了一瞬,然后像想通一般看着容妃的背影,他迈出两步又停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前去追问。
尽欢与他闲话几句,他便匆匆离开去寻临风,他将药渣递给临风检查,临风细细查看过,确实与他之前查看药碗时结论差不多,可是乌草的用量,他没想到竟如此大。
临风从残渣中捡出乌草梗,“殿下,此药的分量有加重吗?”
“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最近苦味好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