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每天打一套拳给唐鹞看,然后让唐鹞自己琢磨去,晚上他来检查,打得好给她个白面馒头,打不好就揍她一顿,几乎从来不跟唐鹞说话,所以唐鹞闲暇时只能跟山上的动物作伴,以至于更加不会说话了,常识也欠缺的厉害,连不能在男人面前脱衣服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那个男人死了,那时候唐鹞已经十岁了,一口薄棺埋葬了男人后就顺着记忆回到了家,回家后才发现父母早已去世,小时候对她很好的大哥重病在床,二姐不知所踪。
唐鹞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大哥治病,随后根据大哥所说的,到渭城来找她二姐。经过多方打听,她打听到她二姐是这次斗武大会的奖品,这才来打擂台,结果没想到第一轮就输给了阳关。
听完了唐鹞的故事,周澄和李异眼中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几分怜悯之色,周澄蹲下身,张开双手:“可怜的小姑娘,来,哥哥抱抱!”
“去死啊你。”阳关一手护住唐鹞,一手踹向周澄。周澄七扭八扭,躲开阳关的脚,一边躲一边喊:“喂,护犊子不带你这样的!有异性没人性啊!”
“你再说?”阳关扬起拳头作势要打,看着周澄笑嘻嘻的讨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如果捡到我的不是我爹,而是像唐鹞的师父那样的人,那我会变成什么样?”
“啊……你也是捡来的孩子啊……”周澄收起脸上的笑意,喏喏道。
“不然呢?中原人哪儿有我这样的长相。”阳关自嘲的笑了笑,周澄就见到阳关嘴巴动了动,发出了两个音节,但终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随后的一个时辰,阳关就看了一群菜鸡互啄,偶尔有几个阳关觉得还蛮厉害的,都被李异和周澄一脸鄙夷的驳回。周澄会很耐心地,当然他本身就话很多,教阳关和唐鹞这个人是什么门派的,如果遇见可以怎么打。
李异就没有耐心一点了,不过他的话虽然少,但是都一语中的。阳关觉得这一下午学的江湖知识,比他之前看的那么多话本上学的都要多。
等到八组一百人都打完了,一个大概二十多岁,圆脸小眼睛,笑起来脸上四道缝的人,身着东皇门红黄配色的衣服,走向中间的擂台。
就听那年轻人一开口,声音就随着内力覆盖了整个庄子,李异阳关都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这人看着年轻,内力却是极高。
就听那年轻人道:“经过东皇门几位长老共同讨论,我们决定,此次斗武大会改变赛制,接下来的比赛不再是单人战,而是改为团体战。”
“所有在上一轮比赛中胜出的侠士都拥有参加团体战的资格,团体战上限为五人,但是五个人必须全部拥有参赛资格。选择好队友的侠士们可以拿着号码牌去激浪庄前厅登记,并为您的队伍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哦!”
年轻人话音刚落,台下的江湖人瞬间就炸开了锅,阳关三人对视了一眼,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改赛制了?
原本他们还想着三个人各自为战,总有一个人能打上冠军吧,团体战的话,不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就在这时,阳关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扭头往某个方向看去。
“怎么了?”李异问了一句。
“没什么,感觉有人在看我。”阳关摸了摸脖子,随后瞥了一眼李异:“你觉得他们突然改变赛制是为了什么?”
李异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阳关歪了歪头:“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那就可能大概也许八九不离十……是因为我们?”
“不管是不是,都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李异拍了拍阳关的肩,“走吧。”
“去哪儿?回客栈?”阳关拉着唐鹞的手跟上。
“不,”李异露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去给你买把兵器。”
“哎?!”
因为周澄说他要回去撸狗,于是只有李异、阳关和死活粘着阳关不放的唐鹞三人来到了位于渭城城北的铁匠铺。
城北这一带聚集了大量的铁匠铺和兵器铺,随处可闻的就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唐鹞的手就一直放在耳朵上没有放下来过,就连阳关也觉得吵的头疼。李异倒是一脸的安之若素,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
“哎……我说……买兵器就不用了吧……”阳关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了。之前李异送他的那套起码值五十两的衣服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想到之后要怎么还李异这个钱,阳关就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怎么了?觉得我买不起?”李异看了他一眼。
“不是……”这位大爷五十两的衣服说买就买,怎么可能买不起一把兵器!
“那怎么了,又不是你花钱。”
……就是不用我花钱问题才比较大好吧!你又不是我爹妈!干嘛又帮我买衣服又帮我买兵器的!阳关在心底呐喊。
像是察觉到阳关的心思,李异回头看了阳关身后的唐鹞一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她你打算怎么办?”
阳关愣了一下,也回过头看了看唐鹞,另一只手搔了搔头:“什么怎么办?帮她把姐姐救出来后送她回去啊。”
“没打算跟她发展点别的关系?”
“什么关系?她愿意的话我认她当个妹妹也不是不行吧……”
“只是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你可是看到她身体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