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晦之事,我本就一直疑心,直到那日亲临原家。”
“自我来到云倾,人人都说妖晦横生,唯有原家不是,”月上霄双唇慢慢磨着:“新郎跳河自尽,新娘惨遭碎尸,若是狐妖大可将他们吸干了罢,何必大费周折?所以,狐妖一说不过是蓄意推责的挡箭牌,而在樱郡最早提及狐妖作祟的,就是你。”
陆易寒一面听着一面淡淡地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设下幻魅,杀人碎尸;佯装跳河,散布谣言,可到头来却成了救世济民的道长,玩得好一出金蝉脱壳啊!”
月上霄的眼中霜雪盖天:“就为个不知名的破烂!竟能痛杀数人,置人命于草芥,你就活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闻言,陆易寒声音一高,嘲讽道:“姑娘言之凿凿,可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对黄金圣泉求之不得?而非贫道一人。”
黄金圣泉!
旁边慕容晓的瞳孔骤然缩紧。
“樱郡百姓的确无辜,不过谁叫那持宝人不交宝呢?那就杀到他交为止!”陆易寒双眉一压,狠厉之色俱现。
他将长剑猛地一刺,月上霄用琉璃笛砰砰接了几剑,慕容晓猛地拉住月上霄朝后一甩,那柄长剑便刺了个空。
“你歇好了?”月上霄道。
“好了,”慕容晓笑道:“这不用你,你坐下看戏吧。”
好一个不知轻重的毛小子!这样轻蔑的语气明显激起了陆易寒的怒火,他眼中满是流动的愤怒的浮光,见慕容晓一直往外跑,便穷追不舍地怒道:“胆小鬼,站住!”
慕容晓一下站住脚,回头道:“你以为我怕你?”
“不怕你跑什么?”
哪知慕容晓的眼神一挑,霎时犹如利刃,特意挑衅道:“我是嫌窝太小施展不开!”
“”
陆易寒顿时大怒,长剑一挥就冲了上去,而转眼间就见慕容晓双拳泛起墨蓝电光,竟嗖嗖地生出刺刀。
虽说慕容晓让月上霄等着,但月上霄放心不下,安顿好李莞瓶和原母后便急匆匆地追去了,可突然天作大风,飞沙走石,她被吹的迷了眼,朦朦胧胧中好似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她挥笛直上,架上了那人的剑身,剑气汹涌如涛。
茫茫苍生,恍如隔世。
“尘染?”月上霄有些不确定,忽然怔怔地问道。
还如多年前一样,尘染的身形高挑,面容清俊,飘飘墨染的黑发间系着一条星辰镶玉带,很有几分清傲孤高之气。
他凝望着她,双目微微含情,颔首道:“上神。”
上神,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了月上霄听着甚至有些不习惯,她顾不上许多,赶忙追问道:“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死了,可如今——”
“上神,恶元神一事,我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