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如清珠掉玉盘的轻笑悠悠传出,“相爷,此时你我在此鹬蚌相争,他人渔滃得利,岂是不美?”
“先生到是能言会道,连做人都能做得偷偷模模,令展某佩服不已。”勾着冷唇,两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门,讥笑出声。
里边的人默了一下,听不出是喜是怒的温言道:“多谢相爷妙赞!”
展无绝从鼻里发出冷笑,“先生东西可拿到了。”
“相爷且放心,”那人只道这一句,就没了下文,展无绝不禁皱眉,这是拿了还是没拿?
“先……”刚要开口,屋里有股风刮过纸张离去的轻响,展无绝冷冷地捏紧了双手,对着寂冷的空气哼笑一声才转回自己的书房。
那次的误会,到底因他的现身解除了紧张,重新再合作。
……
慕容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屋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整个屋子没有一点冷风渗透进来,四周静悄悄的只闻炉子里炭火烧得噼啪响声,慕容楚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
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床边扒着的幽黑脑袋,吓得她差点没伸手拍掉。
等看清楚眼前这个头是奉天脩的,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窥着他侧趴在床边的脸孔,只看得见流畅的下巴线和微抿的凉薄唇。
眼睛部分被冰冷的面具挡去了,看不见,慕容楚突然觉得这张面具很碍眼,好想伸手摘掉它,看看他藏了什么样的一张脸在里边。
素手纤指刚刚伸出,藏在面具下的那双幽瞳徒然睁开,慕容楚指尖刚刚碰到冰冷的边缘就僵住了,想到几次都因为自己提及到他的脸惹他发怒,慕容楚不由觉得一阵紧张。
刚醒过来的人很警惕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幽瞳对上她眼神的那瞬间冰冷骇人,杀机一闪而过,然后在慕容楚没眨眼前收住。
奉天脩等看清楚自己抓的是什么时,耳朵又微微红了,手上的动作僵硬,冷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抓她的手。
慕容楚吁了一口气:“可以放开了吗?”
奉天脩有点不舍地松开握在手心中的柔荑,转身又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她的身边睡着了,心中一阵懊恼。
“你多少天没睡了?”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眶,这人又将自己的疲惫收得很好,眼神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变化,到让慕容楚一时看不出些什么来。
“没有。”奉天脩说谎连草稿都不打。
端过放在炉边一直热着的药,站在她的床边,想了想就坐到了床缘,拿勺子搅着药汁,勺起就要喂她。
慕容楚惊恐地看着他,“那个,我自己来,自己来……”
刚伸手,奉天脩就冷冷的缩手,慕容楚的手落空,狐疑地看着他。
奉天脩被她看得浑身一阵子的不自在,最后还是在她的视线下漠然的将手里的药递到她的手里。
慕容楚没多想,接过药一口喝了。
看着她的动作,奉天脩咽喉滚动了一下,想要开口说想喂她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
“大哥那里确实做得不对,他派去西北大营的人……”杀了吧。
话没说完就听奉天脩冷冷道:“关了。”
慕容楚讶了讶,愣道:“为什么?你不是怀疑我?”
奉天脩拿深幽如墨的眼睛看着慕容楚,突然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
于是,气氛就变得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