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在桌案旁坐下,拿起酒壶,一边往酒杯里面斟酒,一边冲白旭笑道:“白兄弟敢独自跑到大沽找林云报仇,怎么现在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了?”
白旭慌道:“在下报仇心切,犯了王爷的忌讳,还请王爷责罚。”
水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道:“我若想处罚你,就不会来见你了。”
白旭一想也对,王静王若想弄死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确实用不着亲自出面。
想清楚之后,他走到北静王对面坐下,拿起酒壶,先给水溶的杯子里斟满酒,又给自已斟了半杯。
接着,他端起酒杯,冲水溶道:“在下敬王爷一杯。”
说完,他端起酒杯,凑在嘴边一饮而尽。
水溶陪饮了一口酒,随即放下酒杯道:“白兄弟,能将你在大沽县城做的事情告诉我吗?”
白旭:“在下对王爷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当即,白旭将他在大沽县城做的事向水溶详细地诉说了一遍。
水溶:“白兄弟,你只怕还不知晓,你走之后,林云立刻带兵抄了高乔安的府邸,在高府查出大批的私盐和铁器。”
白旭惊道:“他怎么敢?”
“是呀!他怎么敢抄了高乔安的府邸?林云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旭猛灌了一口酒,将酒杯往案几上一顿,发狠道:“我早晚杀了他和林如海,为我白家老小报仇。”
“白兄弟,出了这种事,京城你是不能待了。我这里有个信物,你拿着它去西北找岳王爷手下的大将吴三行,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或许会收留你。”
水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板指,递到白旭面前的桌案上。
白旭连忙站在身,冲水溶深施一礼道:“多谢王爷庇佑。”
水溶:“不必多礼,趁城门未关,你赶紧走吧。”
“是。”
白旭拿起桌案上的玉板指,朝水溶拱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他刚才不久,一位身穿官装服饰的美妇人缓步走进凉亭,冲水溶埋怨道:“这种废物,王爷为何还要留下他?”
水溶轻摇着折扇,平静地道:“白家就剩下这根独苗苗,我若是狠心除之,以后谁还肯为本王效劳。”
妇人正是北静王妃甄嬛,她冲水溶提醒道:“此人做事鲁莽,性子冲动,留下他,终究是后患。”
水溶:“嬛妹不必担心,我既敢用他,就有防备的手段。”
甄嬛闻言脸色稍缓,她随即又道:“赵元凉那边,王爷准备如何处置?”
水溶面朝西南方向,轻叹一口气,“赵元凉也算是个豪杰,最终还是栽在女色之上。”
甄嬛咬牙切齿地道:“都是林家那个祸害在瞎折腾,要我说,王爷就该尽早除掉他才是。”
水溶苦笑道:“那小子惜命的很,到哪里都带着一帮护卫,想刺杀他,谈何容易。何况,那人做事手段狠辣,若是一击不中,他必定会疯狂地报复回来。再说,咱们是何身份,没必要同一个商家子斗得两败俱伤。”
甄嬛听得腹诽不已,王爷做事顾虑太多,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她忽然想起一事,道:“王爷,我父亲来信说,母亲和小妹已经在来京的路上,您看要不要让夏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递个话?”
水溶摇头道:“洛妹做楚王妃的希望不大,以那位的心性,是绝对不会让楚王娶个娘家势力庞大的女子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