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像没有人见过。
身体比脑袋实诚且直白,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下,安以墨仿佛听不见任何劝慰般,一步一步缓缓接近。
冰冷的剑身寒光闪烁对准,安以墨熟视无睹。
他没有把握确定萧醉泊不会动手,可他就是想走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曾经萧醉泊独自面对全世界陷入死寂黑暗时,安以墨恨不得陪他一起渡过。
现在活生生的萧醉泊就在他眼前。
三步,四步。
稳当的剑尖直指安以墨。
站定在距离比安以墨还远的四名侍卫紧张到忍不住吞咽唾液。
安以墨的靠近如雷轰电掣,近卫根本无从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
没有恐惧,不存在畏怕。
安以墨站定在离剑尖一丈的位置,眼含柔情,唇角带笑,深深注视着萧醉泊,温声轻呼:“萧子佩。”
子佩是萧醉泊的字。
这一喊,令应付自如的萧醉泊微不可见愣怔滞住。
高挑的近卫眼尖,即刻冲上前去把握住机会尝试挑落萧醉泊的长剑。
带有进攻意味的剑气自另处瞬起,不可视闻的萧醉泊下意识随心而动,迅疾抵挡住并不凌厉的攻势。
正面不带任何伤害的接近继续,萧醉泊略微皱眉。
下一瞬间,随同手臂紧绷划破物体的久违触感,死寂的心蓦然一跳。
接踵而来的暖意紧贴他冰冷的躯体。
有人抱着他。
“醒醒。”
无力的劝慰略微发颤。
轻柔的声音仿佛无足轻重的羽毛扫过他的心扉,可有时,轻飘飘的羽毛却能成为压垮重担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外界的触感因温暖的怀抱逐渐回归。
抽离无所感知的世界,萧醉泊的意识回笼,心脏跳动连带起的大脑抽痛也渐渐倾于平静。
萧醉泊暗哑的音色响起:“够了。”
两个字的声音极轻,难说是在斥责安以墨的过分举动,还是自言自语的告诫。
众人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有几个呼吸,期间萧醉泊的五感恢复,沉腕翻掌向近卫方递出佩剑,沉声道:“上官。”
上官朔,也就是身形高挑的心腹近卫反应迅速,赶忙接过佩剑下令:“都下去!魏武,去拿药箱。”
健壮忠厚的魏副将从巨大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轻车熟路进书房拿药箱。
冲进过去,手背的疼痛加剧。安以墨放开萧醉泊,带走部分清冷气息,乖乖后退两步。
恢复就好。
嗯,没事就好。
侍卫散去,暗卫隐匿身形消失不见,上官朔点燃附近的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