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甚是难熬。有的人呼呼大睡,有的人满肚子气无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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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鸡鸣雀吟,晨雾未散,朦胧笼罩着南城的安王府。
日常洗漱完毕,安以墨懒懒舒展身子,府内略微厚重阴沉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活力满满的少年郎。
换好衣袍,高束长发,轻哼着曲子径直出府,拿着钱袋,愉快地在闹市街道的小摊中解决早餐。
与此同时的安王府内,天又塌下来了一块。
守门的侍卫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也就是王府的这些人练过,提着口气,不至于被萧醉泊的威压死死压到地上。
“走了。”萧醉泊轻描淡写,却是无人敢轻视话后怒气的分量,“去哪儿了。”
侍卫觉得自己完了。
令是萧醉泊下的,准安以墨自由进去王府,可没说需要他们追问去向!
魏武看着散发出赴死气息的手下兵士一阵不忍,仗着在萧醉泊身后,朝着对面能说会道的上官朔使劲暗示。
对此,同样怜悯的目光转瞬即逝,上官朔偏过头佯装视而不见。
难得他们王爷主动等人用早食,结果等来一个王妃离府的消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想在王爷所在的地方呆的。上官朔不想救场,只想把一刻钟前积极报告任务的自己干掉。
守门侍卫硬着头皮道不知,杀意劈头盖脸,终究没落下来。
指骨间的银链把玩得清零作响,萧醉泊黑着脸道:“去,把这几天的事同王妃讲,实话说是。”
刚觉得逃过一劫的侍卫一噎。
说,说什么。
这,这这两天发生什么了?!又去哪儿说啊!
似是知道过于强人所难,萧醉泊点名补充:“上官朔,你跑一趟。”
立志做隐形人的上官朔:“?”
守门的侍卫毫不知情,吩咐下去也是像无头苍蝇般摸不着边地到处乱窜,上官朔不信邪地看向魏武。
憨厚的脸上满是正在思考的疑惑,下意识迎上目光见上官朔的不怀好意,立马连想都不想了。
上官朔心死了。
他的能言善辩和善察人心不应该是这么用的。
迟迟没有听到应答,萧醉泊满脸“我不想说但你肯定知道”的表情看向上官朔,后者无奈刚想认命,便听不容置辩的那道声音又说了句:“等等。”
半刻钟后,近十日的人生中充满后悔的上官朔只想把没有立刻领命而后跑路的自己干掉。
上官朔摸着马背,听着身后车轿内的声响,可怜的心情由马及身,独自喃喃道:“唉…辛苦兄弟跟着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