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竟毫不避讳,直接给承认了,“不过娘子放心,那既是毒药也是解药,你体内的尸毒只有靠它才能解,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会疼痛一下罢了。”
对于他的这番解释,我竟哑口无言。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那也不算毒药吧,那倾玄为何要说他下毒了?
还有倾玄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一直不回来?
我想不明白,君墨却又再次向我伸出手:“走吧,娘子,我们回家。”
回你二大爷家!
我嫌弃地别过头:“你爱回哪回哪,别叫我。”
好不容易从虎口逃出来,让我再回去?除非我疯了。
“你不回去你的伤怎么会好?听话。”他温言细语,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吃他这一套!
我索性别过头不理他,他爱如何就如何,只要不牵扯我都没关系。
但是他目的似乎远远不止如此,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到我面前,勾唇轻笑:“娘子以为为夫会如何进得来此地?是此处的主人让我来带娘子走的。”
他故意说得讳莫如深,但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说是楚倾玄让他来的。
“怎么可能……”我觉得很可笑,可话没说完,身子就被人击了一下,眩晕的感觉霎时席卷上来……
软软地倒在君墨怀中,我心道完了,他这是跟我来阴的。
意识模糊之前,我还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低喃:“娘子放心,为夫绝不会害你,睡一觉就好了!”
当时心中顿时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气得咬牙切齿,杀千刀的君墨。你怎么能……
眼前一,我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悲恸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可却带着一种揪人心弦的悲凄感。
是谁在哭?为什么要哭得这么隐忍?
心里挣扎了许久。我才无力地睁开眸眼。
本以为会是清醒过来了,没想到又只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梦里。
洛颜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苏流景,鲜红的血液和大红色的喜袍融为一色,我分不清哪是衣服,哪又是血。
“流景……流景……”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下来,她极力忍耐着哭泣的颤音,身体却在血迫之中抖成筛子。
而祁渊始终立在两人跟前,手执着带血的长剑,冷漠的神情中又带了几丝难以名状的忧伤。
一度陷入昏迷的苏流景许久才微微醒转过来。看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洛颜,他轻扬起嘴角,哑着声音开口:“不……不管怎样,你到底成了……我的妻子,如今…我再无什么遗憾……”
他伤口血流得太多。脸色更是苍白得如一张白纸,每说一句话都要踹好几口气,这样柔弱的他……怕是回天乏术了。
可是洛颜别无他法,她只能抱着他痛哭流涕,她估计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大婚之日遭遇这样的横祸。
“洛颜……”停了好久,苏流景才再次开口,只是声音又比先前虚弱了许多,但我还是听到了他对她说的话。
他说:“如果人有来世,你是否愿意……把未来的那一世许给我?”
这样深情的男人,让我都不免为之动容。守了多年的爱人,眼看今朝就可以属于自己,可是如今他却只能去奢求一个虚无的来生……
多么令人痛惜,令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