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护他多久?”
“和你有什么关系,尽我所能要多久就有多久。”
“你刚才说我没办法坚定地选择他,那我问你,你能吗?你能放下幽冥只身闯入欲界把泠夺回来吗?”
奚傲哑口无言,沉默片刻,没好气地说:“我还能再护他一千年,一千年足够我想到办法。”
“要打个赌吗?”
“什么?!”奚傲拔高了声调,“你把我当成你对付的那些畜牲了是吧?我警告你少在我这里动歪心思,就算澈护着你我也有其他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我已经痛不欲生了。”他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调侃你。我的意思是,我能救他。”
他顿了顿,又坚定地重复一句。
“只有我能救他。”
奚傲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想赌什么?”
“让我再见他一面。”
“看你表现。”奚傲没有松口,“如果你真的靠谱,我会考虑之后找个机会满足你。”
“我一定得见他。”路峻竹丝毫不让步,“不然我的办法实行不了。”
奚傲看了他半晌,随即冷哼一声,“现在装深情晚了些。好,我给你一千年的时间,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最好上心,等我们幽冥出手可就来不及了。”
路峻竹从井中爬出来时,井口边站着两个人,正是郁青和迟书乐。
他们能化形也不奇怪,因为他们分别沾了他和江屿澈的血。
没有过多的询问,他执住郁青的手认认真真嘱咐了他一件事,眼见郁青表情愈发凝重,他还是从头至尾地说了下去。
郁青至今还记得那句话,他一字一句重复给辞欢和虞弈。
“我不能再把他忘了,所以请你在我死后挖出我的尸骨,在骨头上刻上他的名字,无论几世轮回,我要找到他。”
“那他是怎么……”
“怎么死的?”迟书乐接过话茬,“频繁探知天意,命数耗尽。”
他将史官记载的东西付之一炬,然后日日起卦。
能算的,不能算的,他都算了个遍。
算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江屿澈,结果不是空卦就是凶卦。
自他学会各种卦象的那一天起,师尊就告诫过他卦不可算尽但他不在乎了。
油尽灯枯后,郁青按照他说的话把江屿澈的名字刻在了他的脊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