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坐在席间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这宴会,男女宾客分席而坐,枝枝不能时时盯着楚云砚瞧,只能在心低处处担忧着他的身子。
“枝枝?”娇俏的女声传来,是枝枝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嫡姐虞槿。
王府中少有人提起太子婚约之事,若不是那日上街,枝枝恐怕要到今日才知道她将会嫁入东宫。
今日虞槿一袭湖蓝长裙,梳着长安城时下流行的桃花髻,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大气温婉。
“长姐。”枝枝冲她微微一笑。
虞槿不待见枝枝这个江南来的庶妹,只不过今日百花宴,她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宫中盯着她的人不少,遇见家中妹妹无论如何都是要上前示好的,“我不与你多说,你若在这觉着无趣,也可来寻我解闷。”
枝枝点点头。
张年娇坐在枝枝身侧,偷偷打量了虞槿好几眼,待虞槿走了,她才开口道:“这一家子里啊,有的人风风光光嫁入东宫;有的人却只能嫁个病秧子。”
她这后半句,翻来覆去说了不下百遍。
但前半句,枝枝抬眸与她对视,总觉着其中带着些古怪呢。
“看、看什么看啊?”张年娇被她一盯,竟有种心思被看穿的错觉,伸手挡住她视线。
枝枝收回了视线瞥了眼楚云砚。对方也恰在那瞬抬起眸朝她浅笑,枝枝冲他回笑。
被张年娇瞧见了,又得了句冷冰冰的讥讽,“也不嫌腻歪。”
“这不叫腻歪。”枝枝难得的反驳她几句,“这叫,你来我往。”
去你的你来我往。
跟个病秧子来往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年娇心里犯嘀咕。
席间宫女端了糕点上来,皆是由四月开得正盛的花儿制成,不多时枝枝周身便萦满了芳香。
枝枝倒了杯果酒,轻轻抿了一口。
她吃不惯酒,方咽下去就呛着了,闷红了脸咳个不停。
张年娇皱眉,递了张丝帕过去,“没出息。”
“哎……”一个端着碗桃花粥的宫女就在这时跌了上来,桃花粥洒了半碗下来,张年娇眼疾手快本能地一脚将这宫女踢开,暗骂,“晦气!”
但那粥还是泼了下来,她与枝枝身上都沾了不少桃花粥。
“你!”张年娇看见裙摆上的污痕,怒气冲冲瞪向宫女。
“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宫女忙跪在地上,“奴婢这就带小姐去更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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