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黄怀玉舞起一根手腕粗的缆绳,朝她横抽而至。
先让你感受失去同伴的痛苦。
蛛魔心中恶意翻涌,横身踢出一记鞭腿,想要把阻碍轰开;下一刻,她却感到小腿命中处传来冰凉的刺痛感——这根缆绳的顶端部分居然被嵌入了数十根铁钉。
随着黄怀玉双臂发力,女子腿上顺滑的高档黑丝袜被带锈的钉子拉出了无数破口,露出了其后大理石墙面般冷白的皮肤和渗血的伤口。
没等她有空端详伤处,连绵风啸再度追身而来。
这一次是马戏团中备着的无柄飞刀。
迫不得已,毒妇只能转身拆招,以坚于精钢的十指利爪精准拦下空中的每一道流光——一时间,棚屋被清脆的交击声响彻,好似更盛大剧目的开场。
叮当演奏中,雅典娜的下一段对白悠扬响起。
【我是司掌智慧、战争、艺术的女神,也是手工业、农业、医疗的保护神,狂妄自大的凡人,我就是雅典娜。】
这依然是奥林匹斯语的唱段。
顺着这熟悉的话语,毒妇“回忆”起了祂永生难忘的场景。
她记得阿拉克涅曾高声挑衅,骄傲地宣称“我不怕那位女神,如果她敢的话,就让她显示一下她的本领吧”。
然后,和善的老妪现出雅典娜的真身——身上穿着铠甲,扎着金发,双足浮空而立。
那是一个阳光晴朗的白日,阿拉克涅正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前是织物、桁架,和整个欧罗巴最好的飞梭。
日与夜、村庄小院与马戏团大棚、雅典娜与黄怀玉……
她发现思维开始混淆,几乎要忘记除去彼时和此刻外的一切。
这都是幻觉!
关秀芳自语道;她剥离掉笼罩灵台的迷幻,却发现自己能实际把握到的只剩下情绪。
盘桓在阿拉克涅遗蜕中数千年依然毫不褪色的情绪。
如同毒药般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毒妇的瞳孔剧烈收缩,脸颊上的肌肉颤抖痉挛,左眼斜下方,第四只副眼终于睁开。
“我求你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去死吗!?”
女子的脖颈上,无唇无齿的大口再次张开,用奥林匹斯语高声嘶叫。
极端而非人的恐怖呼叫声里,深度异化的毒妇朝着黄怀玉飞速扑去;三步点过,二十米的距离就被跨越,用时居然还不到一秒钟。